他平平地叙述完这段。
一听他不是故意的,裴沐心里最后那点不舒服也就烟消云散。她开始高兴起来,觉得原来自己想岔了,其实哥哥虽说脾气不好,可对她还是真心诚意的。唉,她怎么能把他想得太坏?
通常而言,女孩儿的自我要求会更高一些。裴沐虽说女扮男装多年,却也有这一项品质;她一旦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兄长,也不顾自己的伤心、委屈都是真的,立即就感到歉疚。
“原来是这样,哎呀,哥哥你也不早说……不过,谁让你朝我扔东西发火,也不能怪我误会……”
这样不好意思的哼哼唧唧,就是歉疚的体现。
裴沐只以为自己是在忸怩道歉,顺便赖在兄长怀里撒个娇,享受一下亲情的安抚,却不知道……
她在他怀里软声哼唧几下,再抱着他蹭几下,险些让她兄长倒抽一口气。
姜月章僵着身体,火烫了似的,忽然将她推开一些。
“……既然是误会,说开便好。”他走开一些,重又坐到椅子上,姿势却有点僵硬,还别过头不看她,“阿沐,你去屋子里找找。”
裴沐是个快快乐乐的乐天性格,忧伤去得很快,此刻已经完全雨过天晴。她也没觉得兄长推开她有哪里不对――难不成还一直抱着?――所以,她只是笑眯眯问:“找什么?”
姜月章的姿态僵硬得很奇怪,睫毛不停颤动:“你自己找……是个惊喜。我重新拿养魂木做了手串,藏在你房里,快去罢。”
“啊,都说出来了,怎么能是惊喜?”
话虽如此,裴沐还是更高兴了。她不疑有他,立即抬步往房里去。
她在屋子里转悠了半天,最后在被子里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深红色锦囊,打开之后,正是一串养魂木珠串。这是一串深黄色的,比上一串成色更好,术法也更精细。
这也理所应当,七年前,她哥哥也才十九岁,魂术用得还没有那样好。
裴沐将手串戴在腕上,对着阳光,美滋滋地臭美了一下,又怀念了一会儿以前的珠串。不过,既然是哥哥无意弄坏的,那就没什么了。她过去还想过,她外出冒险、战斗时,也可能将手串弄坏,所以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