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大人?!”

凭空出现的,赫然竟是那位大祭司。

他衣袍沉沉如夜,长发拖曳如深灰的雨云,眼中也凝着万里不化的冰雪。

然而,平时高高在上、令人不敢逼视的大祭司,此时的脸色似乎格外难看,气息也隐有不稳。

他一眼看见了地上被吸干血肉的幽途尸体,眼神一凝,而后就带着几分探究地看向了在场唯一的女人――妫蝉。

妫蝉以为他想问幽途的事,便说:“是阿沐杀的。”

大祭司的神色又有了细微的变化,但妫蝉也说不好那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她只听他冷冷问:“裴沐呢?”

像在生气,而且是极为生气。

“多亏阿沐来支援,我们才撑到了援军到来。”妫蝉忍不住为好友分辩了一句,并高兴地听到四周响起一片赞同。

但这些赞誉对大祭司没有丝毫影响。反而,他的眼神更恐怖了。

“他人呢?”他一字一句地问。

妫蝉老实答道:“阿沐说有事,又走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妫蝉摇头,“但是她留了一句奇怪的话……她说,她要去种树栽花。”

“种树栽花……”

大祭司咀嚼着这四个字,似有疑惑不解。他又看了一眼幽途干瘪的尸体,眉宇间的疑惑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