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和妫蝉两人躺在山麓的草地上,看着秋日星夜缓慢变化。

裴沐抬手指着北方天空一颗明亮的星星:“看,那是帝星。”

“哪一颗?”

妫蝉努力看了好半天,最后才算认出来:“真亮啊。”

“嗯。”裴沐继续说,“传说那就是天帝的命星,一面黯淡、一面璀璨,意味着天帝遭劫,却仍有余力反击。”

“哦……神灵也会有劫难吗?这样看来,他们也没有比我们强很多。”

妫蝉双手枕着头,满不在乎地点评神灵,又说:“阿沐,你最近好奇怪。”

“奇怪?”

“你以前可讨厌看星星了。”妫蝉斜眼看去,突然伸手一戳好友玉色的面颊,“快说,你是不是被大祭司的巫术迷惑了!你还是不是我的阿沐,是不是是不是?”

“哈,你偷袭我!”

两个人开始打来打去,像两只嬉戏的山猫,不把对方搞得灰头土脸决不罢休。

闹了一阵,裴沐重新瘫在草地上,还凝结出一团水球,懒洋洋地喝着。妫蝉来挠她痒痒,非要让她给自己也弄一个不可。

于是,场景就变成了一位将军、一位祭司,全无威严地并排躺在草地上,“咕嘟咕嘟”地喝水球。更像两只山猫了。

“阿沐,”妫蝉忽然说,“你变得比以前更认真了。”

“哦?”

“讨厌,不要摆出大祭司一样的架子嘛。”妫蝉轻咳一声,眼睛灵活地转了转,确定四周无人,“以前让你占星,你就睡觉,真气人。要不是你巫术高明,还能调用神力……哼哼,我阿父一定天天提着你耳朵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