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被大祭司当面戳破,她哪里肯认?
她便立即严肃了神色,硬生生将话头一转:“……为了不让大祭司趁机逃跑,还请大祭司现在就详细说说有关神木之心的事。”
唉,学身随意动的事……还是今后再说吧。
大祭司盯着她。
他的神色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波动,好像是又忍不住想笑,可是又竭力克制住。
裴沐又要疑心他嘲笑自己了。
不过还好,这一回,那浅淡如雨雾的笑并未真正出现。
大祭司只是微微摇头。在她面前,他好像总是这么微微摇头,有时是不赞成、不悦,有时是单纯的无奈。
“真是个……奇怪的性子。”他低声说了一句,才问,“你想知道什么?”
裴沐听见他说自己奇怪了。她耳朵尖动了动,还是决定正事要紧,自己暂时不予反击。她就板着脸:“属下想知道三件事。”
“第一,扶桑部中内鬼是谁,大祭司是否知晓?”
“第二,大祭司既然知道失窃的神木之心在无怀部,为何不速速取回?”
“第三,大祭司的伤……究竟如何?”
她自认问得很郑重,可古怪得很,面前的男人又露出了那好似忍笑的神情。
“副祭司已然是……颇有继任者的气势。这很好。”他语带赞赏,话锋一转,“不过,这三个问题却是问得不够好。”
就像大荒上的成兽会耐心地教导幼兽捕猎一样,大祭司也进入了某种“教导者”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