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擅自攀爬……”

这时,太阳出来了。其实还看不见太阳的全貌,但那一缕金光是明明白白照耀过来了。

淡金的、温暖的光芒照在神木翠绿的枝叶上,也照在那个人的脸上。

副祭司正坐在一根茁壮的横枝上,悠然地晃着双腿、哼着歌。那缕温暖的阳光照得他脸庞白腻柔润如最好的温玉,连那头卷曲的、蓬松凌乱的——本该叫大祭司皱眉的乌黑长发,也愉快地晃动着。

好像一只机灵快活的小鸟在抖动羽毛。

他手里捧着一小袋果脯,吃得津津有味。

“大祭司,你也醒啦?我正要开始梳理神木之力。”

那只“小鸟”低下头,面上快活的笑容加深了。

大祭司口中的训斥停顿了好一会儿。

“……谁叫你攀爬神木了?还擅自在上头饮食……”

“只有食,没有饮。”

“小鸟”还是那么机灵快活,一点不怕人。

大祭司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对。他想要更严厉一些,让这个轻浮的副祭司明白他的做法实在不正确……

可是他来不及措辞。

因为轻浮的副祭司已经从树上滑下。他带着那漂亮又轻浮的笑脸,明澈的双眼闪烁着促狭的笑意;他拈着一颗深红的果脯,猛一下送到大祭司嘴边。

“大祭司何不尝尝我们子燕部的小食?”

……小食?他五日一餐,今日并无饮食打算。何况就是饮食,他也吃得简单,力求不耽于口腹之欲、不多占族民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