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征端敬地接过罗青山,握着茶杯的食指不停的抖动,罗青山与鹤迁相对而坐,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气氛压抑到可怕。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半天,赵征终于忍不住开口:“罗将军,我和四殿下此次前来,是为了王文堂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听下人说了,是父亲处理的不好,赵将军都亲自来了,我自然派人把王文堂亲自送到您那里。”罗青山转向他,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眼底却不见一丝温度。
赵征顿时放松下来,脸上也挂起了天真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您不知道我为了这件事好几天都没睡好,还好您回来了。”
“此事是我罗家的不对,过段时间我会亲自登门致歉。”
“这倒不必了,我能把人带走已经感激不尽了。”
赵征微微一笑,眼底有一丝无奈,查案抓犯人本来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抓了人还要感谢包庇犯人的人,实在是一种悲哀。算起来他和罗家这几位将军几乎是平级,现在却因为太子妃和皇后的身份处处被压一头。
罗青山确实比他父辈好说话,一盏茶的功夫便解决了这一桩难题,有人来通报罗青山的人已经把王文堂送了回去,赵征二话不说便要回去审问。
鹤迁拒绝了他一起走的邀请,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提出要在这里和罗青山叙叙旧。
赵征走后两人也并没有叙旧,只是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一个面带微笑,一个眼神冷峻,双目交汇之时,周身萦绕着让人心脏一紧的压抑气场。鹤迁杯中的茶一滴未少,罗青山自顾自地喝了两杯,觉得无趣,便让罗聘去拿酒来,鹤迁也遣宋策与他同去。
只剩下了两人。
鹤迁语气冷硬,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道罗将军给我宫里的人送东西,所图何事?”
“臣只是觉得池姑娘散发的样子甚美,那日徐南街惊鸿一瞥便念念不忘,送池姑娘木簪,不过是为了表达赞美之情。”
罗青山轻佻地语气惹得鹤迁很不悦:“罗将军不要忘了她是我的人,我如果不想放她,她便不能出宫不能嫁人,即使你是战功赫赫的将军皇帝面前的红人。”
“我当然知道。她是殿下的人,微臣自然不敢觊觎。”罗青山依然在鹤迁的反应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位姑娘确实很美,但四殿下的秘密更让人感兴趣。
但接下来鹤迁的话让自以为看破了他内心的罗青山心中一惊,眼神也不由得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你送她木簪是为了试探我,但我从来不觉得对她的感情是把柄,我只是想告诉你,她是我的人。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她只会陪着我一个人,直到我化为枯骨。”
鹤迁目光阴鸷决绝,眼底的暗光近乎偏执,但只一瞬间便恢复了平静,罗聘恰好端着酒走来,鹤迁斟满举杯,弯眉一笑,身后盛放的花丛霎时黯淡:“这杯酒敬罗将军,愿罗将军能像你父辈那样,一生忠心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