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安有经验的很,“先打晕再说。”
鬼王出手快很准,红茵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谢宁安这才缓缓飘了下来,摊摊手道:“看吧,我没?说谎。”
苏锦霓挥了挥手里的桃木剑,没?好气地?问:“那我红姐姐怎么了?”
谢宁安又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呀,我在阎罗二殿外头?碰见她的时候,她就这样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问:“是你们要?找楚江王有事吗?要?不然红茵去那里做什么?”
红茵虽说是苏锦霓的鬼奴,可大体上她还是很自由的。
跟踪完纸孩子之后,她跟苏锦霓说她要?去转转再回来,谁知道,这一转,就转出事情来了。
纸孩子自燃跟红茵精神紊乱,肯定分不开关系。
苏锦霓把这事儿?,也算到了逍|游神的头?上。
反正那个?逍|游神是死定了的。
红茵没?醒,就算是醒了也不知道还发不发神经。
谢宁安便不急着走。
他?晃晃悠悠晃到了清明观的正殿里,一眼就看见了供在三?官大帝前的,那颗黑乎乎的木头
?珠子。
这木头?珠子会跑,可奇了怪了,自打到了清明观,脚就没?了似的,安安生生。
想知道红茵发生了啥,最好是去阎罗殿那儿?瞧瞧。
范阶要?一个?鬼去,但夏映浅不放心。
这已经神经了一个?红茵,鬼王是厉害来着,可是得以防万一。
刚好便把谢宁安和小狐狸留下看道观。
凌戾、阿部?带着清鹫,去盛市住了酒店。
这一番要?去阎罗殿的话,人并不多。
这样最好。
夏映浅交代?了一声?。
谢宁安赶紧从正殿飘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颗木头?珠子。
夏映浅没?太在意,毕竟那木头?珠子用处不大,他?只嘱咐道:“那个?是在三?官大帝前挂了名号的,不能不问就取。”
“取啥取啊!我就看看,一会儿?放回去。”谢宁安道。
小狐狸不情不愿,他?也想跟着霓霓一起?去瞧瞧。
但这种时候,他?还身负了看家的重任。
苏锦霓她们一走,小狐狸便化回了原型,露出了自己的九根尾巴。
谢宁安觉得自己这几天一定错过了啥?
要?不然三?尾大妖,怎么就变成九尾了呢?
而且眼前的九尾大妖一看就是个?杂交品种,有两条红色尾巴,一条白?色尾巴,另外的六条尾巴,三?条金色的,三?条绿色的。
谢宁安把玩着木头?珠子,故意问小狐狸,“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家小主人有什么特殊癖好,故意把你给染成了这样?”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狐狸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彩色尾巴,蔫儿?蔫儿?地?趴在了地?上。
就是没?有人说,他?心里也知道的,那三?根金色的尾巴是蛟给的妖力,三?根绿色的尾巴是姚京京的妖力。
姚京京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他?觉得自己欠了蛟。
讲真的,他?一开始挺讨厌蛟的,抢夺了他?的生存空间。
但现在他?自己一个?妖住在偏殿,总觉得空落落的。
昨天听苏锦霓的意思是蛟好像能投胎,但他?也不敢仔细问,这时候清明观的谁心情都不好。
谢宁安见小狐狸一脸的不想跟他?说话,正想法子套话的时候,腰间的勾魂锁忽然
震动了起?来。
勾魂锁里出现了肖可以的声?音。
没?什么见识的肖可以,拉着哭腔说:“小谢,完了,地?府暴|乱了!你要?是没?回来,千万别回来了!啊……”
那最后一声?,居然是惨叫。
谢宁安顿时就急了。
肖可以的命不好,这辈子枉死,他?要?是投胎的话,下一世还是个?枉死命。
可做鬼要?是死了,还不如投胎呢!
另一边,苏锦霓跟他?表外甥,还有鬼王,很快就到了黄泉路。
他?们也发现了不对劲。
黄泉路上好像出现了群殴事件。
到处都是打架的。
鬼打架跟人打架一样血腥,抓挠咬,阴招明招全部?都上。
苏锦霓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混乱的场面。
夏映浅观察了几拨人道:“表姨,有些鬼的症状跟红茵一样,鬼眼通红,神志不清。这要?么是病毒,要?么就是受谁控制了。”
苏锦霓想不通,随口问了一句,“那为什么有的鬼中招,有的鬼不中招呀?”
夏映浅拧了拧眉,“表姨,你还记得谢宁安说,是从哪儿?发现的红茵吗?”
“楚江王的阎罗殿。”
“那咱们先去那儿?瞧瞧。”
苏锦霓:“那不管这些打架的鬼鬼吗?”
夏映浅为难的表情。
太多太多了,根本就管不了。
不管又有点不像话。
于是苏锦霓喊了一路:“别打了,都别打了。”
他?们一行在忘川河边下马。
从这儿?到十殿阎罗那边,得过个?忘川河。
鬼能飘过去。
人可不行。
好在,自打上回,在三?中旁边被祸水围了一回,苏锦霓就叠了好几只小船随身携带。
还是防水的那种。
小船一落到忘川河上,就自己长成了可以载人的大小。
夏映浅抱着他?表姨跳上了小船。
原本还想找个?桨,划一划来着。
哪儿?知道他?表姨做的这船牛叉,不需要?划桨,也不带马达,自己就跑了。
很快便到了地?方。
阎罗殿边儿?也很热闹。
跟黄泉路上一样,到处都是打架的,只是这边的鬼差更?多,所以勾魂索乱飞。
苏锦霓唯恐她们打的太认真,殃及路过的,抱着小
脑袋说:“你们谁要?是打到我跟我表外甥,你们就死定了。”
还别说,那些勾魂索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全都绕着他?们飞过。
一共十个?阎罗殿,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出了问题。
夏映浅本来是想挨个?阎罗殿里进一进。
如此,他?也算是自由出入地?府的第二人了。
但他?表姨点兵点将似的点完一圈,又直接点向了二殿阎罗。
“有味道!跟地?府不一样的味道。”她皱了皱鼻子说。
鬼王打前开了路。
夏映浅抱着他?表姨紧随其后。
一走进楚江王的阎罗殿,最大的感触是冷。
里头?的光线跟鬼屋差不多,阴森但不恐怖。
毕竟他?们两人都有天眼,范阶又是个?鬼,这样的气氛,真是吓不着谁。
就是时不时得绕过那些混战的鬼差,稍费力气。
这一路走了许久。
久到夏映浅还特地?看了一下,他?们会不会遇到了鬼打墙。
要?是在阎罗殿里遇到鬼打墙,那也是绝了。
所以夏映浅的操心完全是多余的。
阎罗殿本来就很大,而且这一路的寒冷和阴森,是为了威慑那些犯了罪的鬼。
越往里走,那些壁画越是恐怖吓人。
就是什么血腥画什么,还特别的写实。
终于到了大殿。
这里可比外面安静多了。
只见大殿的宝座上,坐着一个?身形瘦长的青年鬼,身上穿的衣裳跟古装电视剧里皇帝穿的朝服差不多。
宝座的两边立着两名黑无常,其中的一个?还是熟鬼。
正是那焦长。
焦长喝:“堂下何?人,见了楚江王,为何?不拜?”
苏锦霓的小嘴儿?憋了一路,终于解禁了。
她指着楚江王道:“你就是这儿?管事的,那外头?都打的死去活来了,你怎么不管呢?”
焦长又喝:“你要?回答大人的问题!”
苏锦霓不喜欢他?,“你不要?狐假虎威。我不怕狐狸,也不怕老虎,没?用。”
“没?用”这俩字儿?格外的刺激鬼。
焦长一甩勾魂索,可那鬼用的玩意儿?却像是见了鬼一般,还没?到苏锦霓的面前,就自己落了下去。
孩子根本就没?有挨到打,可她气呼呼的心
情跟挨了打一样。
她指着焦长道:“你,给我下来!”
焦长的腿一软,像下饺子似的滚下了台阶。
另一个?黑无常,看了看滚下去的焦长,莫名其妙开始自曝家门?了。
“鄙人范无……”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苏锦霓摇头?晃脑地?道。
“表姨……”夏映浅示意苏锦霓,给这些鬼留点面子。
这不是日后好相?见。
苏锦霓才不要?。
她看得出来,这些鬼是外强中干。
就连宝座上坐着的楚江王,都不一定有鬼王强。
苏锦霓也觉得奇怪,这不是阎罗殿吗?好好一个?阎罗怎么可能还没?有鬼王强呢?
她觉得这些鬼说不定是冒牌儿?的,就负责拖延时间。
毕竟他?们只见过焦长,谁也没?有见过楚江王跟范大人。
苏锦霓拢了拢小手,吓唬他?们,“我要?去找逍游神,快点带路,要?不然,我就,就打死你们!”
放狠话,就得这样狠。
要?不然就没?有效果了不是。
那位范大人的脸都气红了。
他?也解了腰间的勾魂索。
他?的这个?勾魂索倒是跟谢宁安的勾魂索差不多,阴气稍重。
其余鬼差的勾魂索,也就只能索一索新死的鬼罢了,碰见红茵那样的厉鬼都没?辙。
想起?她红姐姐来了,也不知道这会儿?她好没?好。
清明观。
就是谢宁安接到肖可以“电话”的时间。
红茵又醒了。
神志不清的厉鬼还长了点记性,悄无声?息地?向那个?白?无常摸了过去。
她的鬼爪子锋利,这一次想要?直取他?后心。
睡饱的阿部?和凌戾,又带着清鹫回到了清明观。
正碰上买菜回转的老方。
老方笑呵呵地?冲他?们招了招手。
“来了!哦,霓霓他?们出门?办事儿?了!”
“去哪了?”清鹫急了。
“地?府啊!没?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了。”
老方习以为常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