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抿唇,和陆他山对视着。

陆他山也只是看着他,缓缓将轻扣在后颈的手挪至他唇边,用微凉的手指,这绘制出令万千名流贵妇所追捧的设计的手指,温柔地摩挲他柔软的唇瓣,而后,勾唇一哂。

血色玫瑰释放了他的艳丽与芬芳,即便知道玫瑰身上布满毒刺荆棘,也引得人置生死于不顾地扑了上去。

这时,喻朝辞满脑子思考着一个问题:现在的陆他山是不是已经醉了,醉到意识不清了。

而对方涣散的眼神仿佛给了他答案:陆他山真的醉了,已经神志不清,明天一早醒来可能只记得在泳池里两人的那一番胡闹。

即便知道这样趁人之危有悖于他受到的礼教,但是,在明白自己喜欢陆他山之后,喻朝辞心中的情感就像紧绷的注水气球被戳开了一个洞,里面的水突如其然,来势汹汹地爆发了出来。原来在朝夕相处中,这份感情已经积水成渊,聚沙成塔般的积累了起来,等自己发现时,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的地步。

他再次咽了咽口中津液,随后抛开了一切束缚他的观念,单手抚上陆他山的面颊狠狠地亲吻了上去。

他的主动亲吻是那么的笨拙粗鲁,没有丝毫温柔可言。但陆他山并未抱怨,只抬手在他背部轻轻拍着,力道轻得仿佛在拍打婴儿的脊背,意在告知他不用这样子紧张。

这种轻拍似乎有安抚情绪的魔力,喻朝辞渐渐地放松下来,随后被陆他山反客为主。他的双唇仿佛成了绵软的奶油冰淇淋,时而被温柔摩挲,时而被舌尖轻扫,时而被双唇轻抿,每一次触碰都是致命的温柔。

有生之年,喻朝辞第一次被这种方式温柔以待。

但是他依旧很小心翼翼,就怕陆他山的酒突然醒了。于是他再次分开唇,就像正背着老师偷偷在课上吃小零食的学生,观察着陆他山的眼神。

看眼神,依旧是醉的。

但是突然间,他的身子发生了剧烈位移,由伏在陆他山身前,改为面朝天花板躺在床上。陆他山按住了他的双肩,不仅在亲吻上反客为主,还在身位中反客为主,将人锁定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喻朝辞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时,陆他山的亲吻已经到来,即缠绵似水,又热情如火,将他吻得几近窒息,却又美到妙不可言。

从这一刻开始,他喜欢上成为被动的一方,心跳如擂鼓似的单手搭着陆他山,闭着双眼享受这一份温柔。

但游离于表层的亲吻似乎已经满足不了陆他山,喻朝辞能感觉到对方灵活的舌尖似乎在慢慢试探,在一点点撬开他的双唇。

心中的情愫,以及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放松了警戒线,稍稍打开了双唇。

随后,这一份攻势降临了他的齿贝。

在意乱神迷之中,喻朝辞又轻轻打开了自己白皙的齿贝。

于是,刚才还温柔的舌尖就像入侵了羊城的穷寇,开始攻城略地。喻朝辞的舌尖是第一个被攻陷的。

他的红舌迅速与陆他山的交叠在一起,而后非常不争气地被拐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被那里的齿贝轻轻啃啮,被双唇轻抿,被东道主缠绕口及嘬。

他紧紧地抓着床单,双脚亦紧绷着,惬意的眼泪不经意间从眼角流了出来。

陆他山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不拒绝陆他山,陆他山的亲吻就不停止。最后,等他终于因为呼吸不畅开始大喘气时,陆他山才松开了他,抱着他将自己的脑袋窝在他的颈部,沉沉睡去。

等喻朝辞从陆他山房间抱着小鱼干出来的时候,时针已经到了十二点半。

两人的亲吻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他的嘴唇彻底红了,微微发着肿。他抱着小鱼干,整个人轻飘飘的,懒洋洋的,甚至起了再一次将陆他山灌醉的念头。

但是转念一想……

他又不敢再往下想了。这种想法非常危险,造成的恶果不是他可以负担得起的。

在走廊中走了几步,他突然听到一“咔哒”的关门声,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宇文瞻从他哥哥房间里出来了。“你大半夜的在我哥房间里干嘛?”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