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哥。”喻晚吟第三次用手肘轻撞弟弟的手臂,并低声询问,“身体不舒服?”
“额,没事。”喻朝辞回过神,目光聚焦在陆他山的脸上。
“斯文的妖孽”是喻朝辞对他的第一眼印象,只因他的五官生得摄人心魄,令人无所适从,然而全身却带着生人勿近的锐利气场。
这感觉,就如一个迷路于荒山雪岭的行人,在一片皑皑白雪中失去求生意志时,突然看到一朵象征着生命的血色玫瑰。行人满怀希望着靠近,欲将之占为己有,却被一身的刺扎得生疼,还因此丢了命。
虽然把男人比作玫瑰并不合适,但带刺的毒玫瑰绝对是最适合的形容。
“他山,如果不出错他就是你的矫正师,喻朝辞,你可以叫他小喻医生。”娄珊珊介绍道,“你们好好相处。”
陆他山摘下轻薄的黑色手套,对喻朝辞伸出手。他向喻朝辞示好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在学校中最听话的好学生。然而他的面上却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好像这个好学生在老师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两只手握住的瞬间,温度顺着接触的肌肤传递。喻朝辞又顿了一下,迅速将手抽离。
喻晚吟觉得今天的弟弟不对劲。
“从今天开始你就待在这里,不许和外面的人见面,早一天恢复就早一天出去。”娄珊珊交代。
陆他山视线不离喻朝辞,将人盯得浑身不自在。“娄女士,你放心将我交给他吗?他看起来还是个学生,还小,应该没有行医执照。”
他的声音很好听,磁性而又华丽,但说的话却让喻朝辞心中生出了些许不爽。
虽然陆他山问得很现实,但这样的话私底下问更适合。当面质疑,是存心拱火。
其实娄珊珊确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因为喻朝辞有过成功的经验,所以死马当活马医了。“你试试就知道了。”
“好,听你的。”
“每日的食谱照常发我,不准乱吃东西。”随后,娄珊珊也对喻晚吟交代,“他山对每日的碳水蛋白脂肪搭配很挑,所以我希望承心提供的饮食不要有毫无营养的食材。他山可
能吃不惯其他厨师的手艺,所以这几位从国内外聘请来的厨师会辅助院内进行一日三餐的供给。”
喻朝辞:“……”窒息。
喻晚吟:“……”要命。
“每日行程同样也是,不能因为待在这里而荒废事业。喻院长,这段时间需要你们代为监督了。”
每天吃喝拉撒都要对妈做汇报,这能忍?喻朝辞下意识用同情的目光朝陆他山看了一眼。
却不想陆他山还是顺从地答应了。
这怕不是个妈宝男。那前段日子出柜怕是把娄女士气吐血了吧。
“我已经为你选好了套间,你先去。还是那句话,好好配合,不要让我失望。”娄珊珊说。
陆他山跟着一位护理走开了。
娄珊珊再次粗略翻了手中的资料,说:“投资的事我会考虑的,承心的护理服务确实很有前景。”
这话给了喻晚吟一针强心剂。
“我也很期待他山出院的那一天。”她扬起干净的红唇微微一笑,“他山如果得以治愈,承心三院的建设资金,麒麟全包。”
在娄珊珊临走之际,喻朝辞没忘了赠送一支10ml的香水分装。趁着还没到上课时间,他准备对陆他山进行初步了解。
他一边走着,一边翻阅着手头上关于陆他山的资料。
按照以往他的“矫正”同性恋的步骤,大致分为三步:
了解“病患”的香调喜好,为其定制香水;
通过平日的观察与交流了解“病患”的过往,这一步骤通常能发现“病患”的压力、心理阴影所在;
最后通过香味为“病患”解压,确保用香的每一刻都是其最为放松开心的时刻,待其形成条件反射,再引导其面对心中的漏洞。
因为同性恋不是病,必然不能靠药物调节,只能靠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