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他等的还不够长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浴缸已经水漫金山,喷头还在流淌,水温变幻莫测就跟人心一样触不可及。
也许,温律真的有事情才迫不得已回去,但也不是由另一个女人告知她。
无论有什么难言之隐,她都能试着理解。
原本以为他们之间的信任高于刚刚在一起的情侣,可是她想错了,从温律离开的第一次起,她就已经满腹怀疑。
晨光熹微,天空翻起白色,它跟着太阳一起缓缓升起。
陈若若像是一个泡肿的肉球,体力不支的倒在宾馆的床铺上,她特意离那块血迹好远,被子盖住了那抹碍眼的液体。
她对温律所有的情分跟消失的那层膜一样正在慢慢褪去。
饥饿感压迫头颅,少女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哭泣,躺尸般晕死在这里。
比陈若若更难受的是温律。
昨晚他像一个不敢面对自己的逃兵,逃离了那幢准备镶嵌在幸福里的大楼,他病发突然,手机没有带,只能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电话亭。
他背出熟悉的号码。
林医师的女助理接通了电话,几句例行公事的咨询后,告诉他待在原地不要乱动,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幸好古镇离望海市不算太远,女助理开车赶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温律的病情不仅没有控制住反而使体内的隐患彻底爆发出来。
他蹲在凉亭里,地上全都是被揪掉的毛发物体,甚至有一些是活生生扯下来的,连皮肉都带着,血迹蔓延到花丛边缘。
女助理提着医药箱似乎早已习惯这些不堪入目的场面,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手指安抚着温律的脑袋,就像对待所有精神病患者一样没有半点差别。
她熟练的取出药箱里存放的镇定剂冲着温律的脖子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