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憋着一口气,心脏提到嗓子眼中,踩下油门朝着六十度倾斜的上坡路开去,第一个坡有惊无险,车技极好的温律也渐渐摸出了门道。
过了最难的坡,其他坡儿也就不在话下,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接下来没那么紧张了,随着车速由快变慢,由慢变快,山路从陡峭变成平坦,后座的陈若若也慢慢将身子靠在了车椅上。
她觉得,虽然自己是坐着的,但腿却是软的。
陈若若轻轻叹道:“终于在冰雹来临前过了这一关。”
但开车的人没这么轻松了,接下来,三道拐儿都过了,第四道几乎紧贴悬崖边刚刚好过去一辆车的距离。
陈若若没来过,不知道前面的路况,而温律已经全身出透了汗,衣服紧贴在后背,黏糊糊的难受,额头转瞬间便渗出豆大的汗滴,直直的从坠入黑色的衬衫里。
热的发狂,却没有办法开冷风,想要脱衣服却怕再也找不回刚才的感觉,他现在就好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跟老天爷做对呢!
倘若没有冰雹赶着他们,这段路都好说,双重压力下他眉头紧锁厉声制止住了此时此刻正在喋喋不休的陈若若。
温律只盼着最后一道拐能过去,万事大吉,过不去也得咬着牙挺过去。
横闪再一次照亮了前行的路,他心里有点发憷,在拐歪处停下车熄了火,扭头对陈若若说道:“拿好你的贵重物品,接下来的路咱们走过去。”
“啥?!”陈若若惊呆了,她抬头望天,这个鬼天气真的能徒步走到酒店吗?
温律往后靠了一下椅背,心里把自己骂得不是人,若他自己一个人走最后一道,或许会试试,但是带着若若,万不敢冒这个险。
于是,男人背上行李包,下了车,他拽开后面的车门,耐着性子跟陈若若讲解:“步行五分钟左右能看见个避雨亭,要是下了冰雹我们暂且从那待一会儿,如果没下冰雹,酒店会派车过来接我。”
陈若若点点头,心里并不害怕,她心想只要有温律在不值得去胡思乱想什么,反正她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要不帮倒忙,按照大佬的指示去做就行。
当两人站在越走越窄的山路拐歪处时,陈若若终于明白为什么温律要选择弃车而行,这哪是弃车啊,分明是保卒!
陈若若扶着崖壁,走的颤颤巍巍,虽然空间很大,可身临其境很难做到腿不抖,尤其探个头就能看见摸不着底的高度,眼晕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