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被人知觉的时候,连他也在悄无声息地变得奇怪起来了啊——
可为什么?
我有些不解地侧头看着他。
而他竟是有些不自然地稍别过了视线。他大抵还想保持着一贯的强硬,只是开口时不经意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内心里潜藏的一种十分罕见、或许根本就是前所未有的情绪。
是不安,他这样的人竟也会觉得不安吗?
“就算你离开,我也总会找到你的。”他沉着声音说道:“因为从见到你那天开始,我就没想过要放手。只要集中精神,我好像总能隐约知道你在哪儿,我总能找到你的,可是……”
“你也是愿意见到我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有偷偷转过视线往我这边探寻,可却又在与我对视的瞬间有些无措地避了开。
饶是他说得天花乱坠,可到底也不过是色厉内荏。
可他这算是什么?恬不知耻地纠缠了这么久,而今才想起用这种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询问我的想法?
我当然——
思绪骤然滞住。
这问题未免太狡猾,说什么愿不愿意的……
至少只凭他在千年之后会顶着鬼舞辻无惨这个名字,凭他是我任务的目标,又恰与我有笔算不清的糊涂账,我也该是想见到他的,或者说我不得不去见他。
可现在的这个尚且病弱的人类算怎么回事?我想避开他,却又忍不住地想要去关注,想对他的一言一行做出反击。我厌他整日缠着我,还不时害我被须佐先生翻白眼,可在听闻他被日行那样对待之后,竟会一时冲动跑去替他鸣不平。我恨透了那个借着这副身体存活了千年的家伙,可我总还是忍不住提醒自己,眼前这个人类只是月彦。
“至少……”沉默了良久,他才又开口说道:“我只听须佐先生他们叫你雅小姐,那么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