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似乎很喜欢演戏,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寻常人类面前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但他也很喜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似乎这样就可以宣誓他的权威,可以让众生臣服一样。
极端的自我主义,极端的我行我素,像个脾气暴躁而尖锐的叛逆期的熊孩子一样。
或者说他根本就是个孤独了千年的恶劣孩子,所以身上的恶意才纯粹而原始,带着最直接的杀伤力。
——不管怎么说,这熊孩子就是很欠揍。
“收起你那种恶心的眼神吧。你现在只能乞求我来把这些粗糙的食物分给你。”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倒在床榻上的我:“虽然拥有不灭的躯体,但也不得不像寻常人类一样依仗三餐过活。”
我别过头,不想理他。
——因为说话说不溜是真的很难受。
而他显然对我这副态度十分不满意,于是他俯身端起了桌边的粗陶碗:“你现在没有选择,现在的你凭借那无聊的意志根本连是否要吃饭这种小事情都决定不了,你只能选择听从我的调遣,你只能选择服从我的命令。”
“因为现在的你,只是我身边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附属物而已。”
他的嘴角向上扬着,仿佛八重齿似的尖利獠牙在他那副没什么血色的唇边若隐若现,透露着他的得意。
“或者你可以选择说出蓝色彼岸花的下落,这样我也许会考虑让你过得轻松一点。”
“我……就不……告诉……”
未待我说完,鬼舞辻无惨便骤然暴起,十分粗暴地将满满一勺还有些微烫的清粥送进了我的嘴里。
“闭嘴。”他说。
粘稠的液体顺着口腔内壁直直向下滑着,刺激得喉间一阵痉挛。
你说他这是人干的事儿吗!虽然他也不是个人吧,但对我这么个女孩子都这么粗暴,简直活该孤独终老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