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荆没听到身后有跟上来的动静,回头去看。
这一看,眼睛便疼了一下,他看到卫漱温柔地弯着腰低着头,窦炤便仰起头笑着给他绑头发。
他们不知道还说了什么,脸上都是笑。
炤炤笑起来时嘴角还有梨涡,晃得人眼睛泛酸。
他们直起腰了。
贺荆转过身,在前面带路。
窦炤想来想去还是问了卫漱:“师兄,你是何时入的魔?”
她这话问得随意得好像是在问——师兄你是什么时候吃饭的?
都到了这个地步,且窦炤也没有排斥,卫漱如实说道:“我生来就是魔种。”
他温润的声音如泉水叮咚,好听得像是仙人,一点不像是窦炤从前遇到的魔。
她看着师兄垂下眼的眼神柔软,也万分想象不到那个从小养活自己,在她还不会走路时因为担心她一个人会被人欺负,会把她绑在背上上山学剑的师兄,还有那个在油灯下替她一针一线缝衣服的师兄,那个随时随地都会保护她的师兄竟是个魔种。
“别担心,师兄现在厉害着,没人能随便欺负师兄。”卫漱见窦炤这表情,就压低了声音。
龙形村一事,令他决定不再压抑魔性,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就不会改变。
—
慕炤离这里不远,很快就到了。
因为窦炤破镜的关系,里面的花草都是凋零的样子,一片萧瑟残败,哪里有之前的繁花似锦。
贺荆看到里面的场景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唇角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