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深深地叹口气,把床头的灯摁掉,摸黑下床。
“笃笃笃——”
阮栖刚要再敲第四下,面前的木质房门被拉开了。
喻礼站在她面前,一身浅色的长袖长裤,单薄地不像是在过冬。
他低眼看过来,语调是轻的,“怎么了?”
阮栖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大概是已经睡了,短发有点乱,因为发质细软,很容易翘几缕呆毛出来,衣裤边角有清晰的褶皱,袖口挽了一截,露出白皙纤瘦的手腕。
这一切,都让阮栖感到无比熟悉,就好像,这样一个人,其实早就无数次这样站在她面前过。
阮栖突然就有点鼻酸。
她总觉得,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温热的指腹轻轻蹭过她眼角,喻礼弯腰凑过来,屈指抬起她下颌,眸子水亮,最深处透出一点浓重的紫来。
“怎么哭了?”
他温声:“做噩梦了吗?”
阮栖忽然伸手搭在他腕上,“喻礼,”
她眼睫湿润,感到一种没由来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