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该留下点什么。
他必须要留下点什么。
他颤抖着握紧那支钢笔,一面咳着血,一面艰难地试图在纸页上,写下歪歪扭扭的几行字:
你一定要记得她。
你一定要记得她。
你一定要记得她。
你一定要……
剧痛侵蚀入骨,血迹氤染视线,他艰难喘息两声,终于松开手向后倒去。
一滴泪悬于眼睫,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无声无息渗入制服衣襟。
意识隐约存留的一幕,是在种满盆栽的楼后空地处,凌橙暮叼了根烟坐在软椅里,任由他站在身后,替自己用那支簪子,将长发轻盈绾起。
“扯疼我了,能不能轻点儿?”
“抱歉。”
她回过头去,轻抿唇角,看着他笑了。
而后来呢?
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阿策,可惜我们没有一辈子了。
身不由己,哪里会有一辈子,他原本就不该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