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橙暮放下酒瓶,双手撑着桌面靠近他,近在咫尺,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她的眼神清亮出奇。
“秦策。”她唤他的名字,一字一句地问,“当年四名首席,三名都不在监察局了,为什么只有你留在了那里?”
这一刻的沉默,尤其漫长。
漫长到超出了所能承受的底线。
秦策注视着她,目光难得显出茫然与困惑,那种欲言又止的无力感,令他从心底泛起难以遏制的悲伤。
他说:“我没办法回答你。”
如果能够回答,早就回答了,也不必等到现在。
“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们之间的道歉毫无意义。”凌橙暮叹息,“我只是预感到了将来,万一真有恢复全部记忆的那一天,你想起了自己真正的立场,依然要与我为敌。”
若历史重演,他与她重蹈覆辙,无论她要做什么,终归是与他如今的职责相悖。
扪心自问,她能接受那样的结局吗?
“秦策,到时候……”
“不管我想起了什么,今后你的立场,都永远是我的立场。”秦策严肃截断了她的话,“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亲手杀了我,不必手软——就像我当初朝你开枪那样。”
他是在意的。
凌橙暮搭在桌边的手指收拢,她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