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扭曲的柳枝犹如蛟龙触须,道道缠紧秦策的脚腕,将他甩向半空,朝湖水中央跌落。
凌橙暮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她在更多的柳枝袭向自己之前,纵身跳进了湖里。
湖水远比凌橙暮想象得更冷。
又或者并不能称其为湖水了,这根本是一池冰凉刺骨的鲜血,到处充斥着腥腐的铁锈味,呛得人五脏六腑都几欲移位。
她好容易纵身探出湖面,咳嗽两声抹去脸上的血水,紧张四处寻找。
“秦策!”她喊道,“还活着吗?”
幸好不多时,她望见了不远处秦策的身影——亦或是说,自己的身影。
她深吸一口气,再度潜入血水里,以最快速度朝他游去。
秦策微微仰着头保持呼吸,却始终滞留在原处,看不见是一方面,出了状况是另一方面。
凌橙暮攥住他的手,想把他拽来自己这边,却发觉他的身体像生了根,怎么拽也拽不动。
她警惕起来:“这湖里有水草吗?”
“不是水草。”秦策沉声道,“是某种生物。”
对方扯住了他的脚,每当他想挣扎的时候,就会被拖往更深处。
他目前眼盲,方向感极弱,处于绝对劣势,所以只能静止不动。
凌橙暮明白了,她接过他的盲杖,拧开顶部刀刃,凭直觉朝斜地里刺去。
刀锋自血水表面分开一道涟漪,波纹四散,她很快就感受到了柔软的障碍,果然有谁藏在那里。
她果断又加了几分力,试图穿透对方那层类似软甲的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