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腰间甩棍,反手将那面黑镜砸了个粉碎。
但一面镜子被打碎,还有无数面镜子封锁这里。
镜子的方位开始缓慢移动,能够容身的空间越来越窄,镜框上的曼珠沙华,花枝如藤蔓般延伸,从四面八方缠绕住了他的手腕与脚踝。
他避无可避,完全被禁锢在了中央。
与此同时,所有的镜面一瞬亮起,身穿制服他的影像,在镜面里清晰又模糊,直至消失。
脑海中嗡嗡作响,很多在噩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零碎画面,都化作冷雾苦雨,触碰不得。
他之前的伤已经很严重了,在极差的状态下,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花枝缠得越来越紧,每一根枝条的尖刺,都深深扎进他的血管。
痛感侵蚀,如坠冰窟。
他用力闭了下眼睛,隐约听到了远处镜面碎裂的脆响。
……是错觉吧?
“阿策。”
那女声仍在柔声呼唤,交融着轻巧的笑声,像风飘渺而挽留不住。
前方的镜面忽而亮如白昼,有女人纤细高挑的背影一闪而过。
修长手指收拢,秦策注视着那面镜子,一时间怔然出神。
他听到她笑意淡去,忽而语调转冷,隐约带着几分切齿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