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最中间的银发萝莉小小叹了口气。她看着终于被门前的动静惊动, 一脸慌张地跑过来的家仆们,“药研,下次还是礼貌一点吧。”
药研藤四郎脸色不变,微微低头,“是。”
城主家的车夫留在了门口看着最前面的那个穿着蓝色军服的少年拿出城主的门帖,然后一行人被将信将疑的家仆们战战兢兢地请了进去。他默默地打了个寒噤,同样感到了畏惧似的往里缩了缩。
这,这种作风……怎么说呢,不愧是那位大人……
车夫没有在门外等太久,大概也就是小半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城主府那三位尊贵的客人再次从门口走了出来。
“啧,果然还是不行吗?”
伏见垂着眼轻轻叹了口气,却也并没有多失望的样子。他一手抓着腰间长刀的刀鞘,握住刀柄的手手腕一抖。一抹凌冽的寒光率先刺入人眼底,然而刀光闪过之后,露出来的刀身却是让人倒抽一口凉气。密密麻麻的裂纹裹在刀面上,像将它牢牢束缚住的蛛网,明明出鞘的时候气势惊人,任谁也猜不到这把刀已经到了将近破碎的边缘。
伏见眼睫半阖着凝眸看着手里的刀,低声嘟哝,“总觉得,你这家伙也挺不甘心的。”
银色长发的小萝莉站在他旁边,仰头看着他手里那把刀,淡紫色的眼眸像湖水一样安静地倒映出长刀和持刀之人的影子。
“你从哪里把它找出来的,这把刀?”
“在伏见旁边呀。”
“为什么我没看到。”伏见小声嘀咕了一句,把刀送回刀鞘。
“你回去吧,我们要在附近转转。”
车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他忙不迭地点头,看着几个人走远之后才一甩鞭子,驾着牛车调转方向回城主府了。
铅灰色的云层在天上盖了个不透光的盖子,天空阴沉得像是再也不会放晴了。
从长街的这头到那头,肉眼可见的荒凉。带着丹漆、金银箔的木块堆在路边当柴卖,佛像和佛具打碎了没人理,就好像这个世界的人在天灾和人祸的重压下,连信仰都失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