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齐修晟垂眸凝视着杯中晃荡的茶水,“确实不至于。毕竟她所得到的,已经够让她悔恨下半辈子了。”
“况且,孤也不至于为了这些渣滓,将自己的手染上不必要的血。”哪怕他的手早已不净。
倘若那个女人只是爬床,齐修晟本也不会做得那么绝。那人爬床的两个前辈,即便也心存妄想,顶多就是折断手脚后扫出宫而已,去宫外养上一年半载,基本也便无大恙了。
齐修晟之所以手段狠厉,也不过是想杀鸡儆猴,杜绝些麻烦。至于那些嫔妃本身,他并不是很在意。而在几年前的那两个嫔妃过后,他也确实清净了一段时间。
但这次,爬了床,脏了他的眼不说,还疯疯癫癫地试图对他硬上弓,几乎是在挑战齐修晟的底线。
阮白白虽然感觉这个逻辑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但听到那个满身是血的人类不会死,她还是放松了些许。
可之前那副场景和浓郁的血腥气到底让阮白白有些不适,她想了想,又小心问,“我可以知道……爬床是什么意思吗?”
阮白白说不出什么让齐修晟不要伤害别人的话,毕竟之前她把人叼回洞穴的时候,齐修晟身上的伤痕也十分地触目惊心。
据阮白白曾经不太片面的了解,人类之间的斗争似乎是一点也没比森林里弱肉强食的野兽们好多少的。
而且,如果必须有一个人类要被欺负……阮白白当然不会希望是齐修晟被欺负。
齐修晟定定看它,眸子里猩红似乎褪去了些,又似乎是被隐匿了,显得又深又沉。
阮白白有点不敢跟齐修晟对视,只讪讪地低下脑袋,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小块桌面看。
“咚咚。”
阮白白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看过去。
一道声音自外间响起,“陛下,崭新的被褥床垫并着床幔已经熏过香送来了。”
“可要现在进去更换?”
齐修晟将杯盏置于桌面,从阮白白身上挪开目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