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翎一步睡着了。加上今早醒来后的异常,难道……
是祝?翎做了什么?
容昭看着睡得毫无防备、更看不?出来一丝心眼的祝?翎眸光微凝。
昨晚对方的那些小动作,原来还藏着其他的小算计,不?仅仅是因为被他?训了不?高兴,非要摸到他的伤疤不可?
容昭之前虽然已经发现了祝?翎似乎就是他的“药”,能缓解他的症状,但一直以为这是对方无意识的,并不能由祝?翎自己主观控制。因此也没有寄希望于此。
然而现在看来,似乎……祝?翎是可以操控这种能力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说……祝?翎真的有可能消去他这一身沉疴?
容昭呼吸一窒,胸腔里的心脏控制不住地快速跳动起来,几息过后才被他压了下去。
无论祝?翎到底有没有这样的能力,他?都不应该开口去问。
更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容昭很快平复下心情,不?再露出一丝异样。
祝?翎起床后特意观察了一下容昭,见他?跟往常一样,毫无异色,还以为对方昨晚一直睡得很沉,什么都没有发现。
两边都假装无事发生,跟往常一样平静地一起吃完了早饭。
祝?翎去看庄?里载的番茄,容昭看他?走了,这才微微沉下脸,再次来到了藏得隐蔽的地牢。
“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容昭问方简。
方简皱着眉摇头道:“没有,一天一夜,该用的手段基本都用过了,这人也真是个硬骨头,这样都不吐口。”
“倒是还有更重的刑,但是一不?小心可能就把?人弄死了,咱们也不?太敢用。”
毕竟这马管事是他们这么年才找出来的重要线索,要是没能问出点什么就把人弄死了,下一条线索还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容昭闻言步子顿了顿,脸色冷凝,“本王去看看。”
马管事被绑在刑架上,浑身都是血痕。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几乎翻卷开,被盐水浸得泛白,整个人看起来惨不忍睹。
他?身上的痛穴还扎着针,脚底则竖着锐利的尖刺,只要稍微一放松身体?,脚掌就会被直接穿透。
马管事的脚上已经被戳破
了不?少伤口,汩汩鲜血沿着尖刺流下。
然而这样的痛楚之下,他?竟然只是垂着头,脸皮微微抽动着,仿佛已经麻木,并不觉得这疼痛多么难以忍耐。
审问的人出声后得不?到答案,用力动手鞭笞在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上,马管事依旧头也不?抬,用虚弱的声音给出最嘴硬的回答:“不?、不?知道。”
方简“啧”了一声,说:“王爷您看,这人是不是够厉害的。不?光受了刑还能什么都不说,而且看着还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忍受的这些疼痛。”
“这一定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死士。”
要是能撬开他?的嘴,恐怕能得到很多有价值的信息。只是目前看来,想要让对方开口还有些困难……
容昭沉默看了片刻,眉头紧锁,挥了挥手制止了正在鞭打审问马管事的人,迈步走过去,在对方跟前站定。
“马管事,本王再问你一遍,靖国公一案之事,你真的不?说?”容昭冷冷道。
之前一直垂着头的马管事这下终于抬起了头,一片浑浊的眼睛看向眼前的容昭,虚弱地动了动嘴唇:“我……我真的不?知……”
马管事说到一半,突然呼吸一窒,眼瞳紧缩,在刑架上用力挣扎起来。
容昭冷冷地盯着他?,衣摆无风自动,磅礴的重压如山崩般朝马管事压去,幽深眼瞳中翻涌着有如实质的杀意,恐怖的煞气让本就阴暗的牢房几乎变得鬼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