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玩意儿?二百,介大过年的,大风小号的,我们跟你上这儿逗闷子来了是么,二百!”
“我介儿真没多少钱,我口袋里就二百。”卷毛说。
兴旺一听,就说:“这样吧,你要不服,我把刀子放下,我跟你单剔。”
见卷毛不说话,兴旺又瞅了一圈卷毛带来的人,问:“谁都行,有不服的,过来跟我单剔!”
那帮人没有一个说话的,好几个还都把头低下了。
兴旺一看就说:“行,没有是吧,掏五百块钱出来,我就嘛也不说了。”
还没等卷毛说话,我就看见胡同口又进来了八九个人。这帮人里头走在最前面的我一看还认得,以前也跟是我表哥玩儿过的,不过当初和我们一样,都是跟在表哥他们屁股后面儿跑的,我也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就知道都大伙儿都喊他“三河儿”,三河儿跟兴旺差不多大,兴旺就是表哥这伙儿人里最小的,比我们大个三四岁。后来我就没怎么见过三河儿跟表哥他们在一块儿,没想到今天在这个场合又遇见他了。
三河儿刚一进胡同,就瞅着卷毛说:“我操,还你妈是你!”
卷毛一见三河儿进来,眼睛都亮了,赶紧喊了声:“三哥!”
三河儿先同根柱儿笑着点了下头,看得出,他对根柱儿还是非常敬着的。
接着,他就对兴旺说:“介你妈还认的。”
兴旺一听,就问三河儿:“操,介你妈哪儿蹦跶出来的小鸡巴啦子啊。”
“咳,介还得亏我来了,介是你妈曲靖他弟弟。”三河儿说。
“我不管他谁弟弟,他今个儿动了我弟弟,我就得办他。”兴旺说。
三河儿瞅了眼我们几个,他应该还对我和四辈儿几个人有印象,不过,他看完我们几个后,却没有什么,就又扭头对兴旺说:“不是没嘛事儿么,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差不多得了,行么,给我个面子。”
人怕见面,树怕揭皮。这句话一点都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