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宇你很关心夏之余啊哈哈哈,是不是喜欢她啊?”
“肯定的啊,没见人家早上还帮夏之余搬桌子嘛!”
“哈哈哈哈哈……”
“喜欢人家你得有钱啊!”
他一句话没说完,门口冲进来两个男生听见他说的,笑嘻嘻地将话喊得全班的听得见,哄笑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教室,后面的话一声比一声高,甚至吸引了走廊上别的班的同学站在门口朝里面看,让他的脸色白了又白。
后面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了。
这种时候的一切善意,都是错误,哪怕仅是如平时那般相处。
夏之余有心想说些什么安慰他,但此时也明白,多说一句、错一句,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两个人坐在一起,情绪相互影响着,皆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如芒在背”。
有了那一句做开端,不停有人大声地在教室发问,各种声音交织混杂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想要得到回答的打算,一切都是简简单单的理由——和大家一样,以及找个乐子。
谁这时候站在夏之余那边,就是异类。
初秋九月,天气渐渐转凉,不大的教室被闹哄哄的声音以及众人激动的情绪硬生生提高了几个温度。只要大家笑着闹着,关注夏之余本身,已经不再是重点了。
她叹口气,什么都没说,什么也都没法说,只能安慰性地拍拍刘浩宇放在桌下攥紧拳头不住发抖的双手,悄悄递了张纸巾给他。从座位前站起来,走到讲台上去,找到自己那几张被人揉过的试卷。
和早上贾珍扔过来还没来得及展开的纸团一样褶皱。
她想,幸好她不是个真正的孩子,否则此时她大约是要像她的小同桌那样掉眼泪了。
突然站起来走上前的动作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借着讲桌的桌面压了压试卷,她回过神来,冷眼环视教室一圈,将那些面目一一看过。
或许是眼神太过慑人,看得人心里发虚,让教室里的声音小了些。
澜江市太小了,八百年没出过什么稀奇的事儿,每天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上当地新闻,像“在校女初中生被多名金主包养”这样新鲜又刺激的事情在这多线小城市成了一件大事,快速地传播开来,再不局限于学生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