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把余余带到班上去,坚持了大半年后只能辞职,开裁缝店做衣服,维持家里。就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上班的五六千工资,还是裁缝店的几百几千,除了家用剩下的我全交给你妈了吧!
可现在居然到了要从我和大嫂手里骗钱的地步了?”
“上次余余住院你还记得吧,你妈不想给余余治了!连病床定金都打算自己拿走!而你!你一句话都不说!”
“这些事我太寒心了,夏逸海,这么多年来,你妈做的太过分了!”
凡事讲一个师出有名,陆沅晴不愿这婚离得不清不楚的。讲明白,以后也能消停些。况且这些话,她在心里憋了十几年了,索性直接都说出来,心里也痛快些。
钱蓉坐那儿消停了,大家伙儿望着夏逸海,明显是在等他说话。
夏逸海望着文件上“离婚协议书”五个黑色大字,眼神一下子没了聚焦,透过黑体字,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不想离婚。
之前的妻子了无生趣,他觉着日子过得也没意思,可不知为什么,一段时间没见她之后,她反倒有些吸引自己了,甚至于,他一度想着到市里来跟她生活。
可也不知道事情为何突然变成了这样。
现在陆沅晴的意思很明显,如果签字,她就不会报案,如果不签……
“不能再商量商量吗?”夏逸海抬起头,看向这个有些陌生的妻子,声音有些沙哑。
“储警官就在隔壁办公室,还在等着我们呢。”陆沅晴淡笑着,隐隐的激动感几乎要控制不住,“早点签字,早点回家。”压抑了十多年,终于到了要解放的这一天了,倘若今日一切顺利,那日后她就是个自由身。
想到此,陆沅晴看向夏逸海的神情都恳切了许多。
夏逸海没有看陆沅晴,钱蓉却被这笑容刺激到,她向来耀武扬威惯了,见儿子真要拿笔,哪里能同意?这不是她舍不得这儿媳妇,而是不能让这女人骑到他们家头上啊!
怎么,他们这么多人还怕了一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