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孙冉的情况不一样,孙冉是被那奇怪的东西强行吸出魂魄,是劫不是命。而这男人的名字和时间,从一开始就写在了录牌上,是早有定数,命该如此。
男人抡了两下,突然把锄头丢了,听着锄头摔在地上的“咣当”两响,嘿嘿笑着要去解裤带,可伸下去的手突然顿住。
他转头四处看了看,忽然蹲低身子,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到学校围墙边,熟练地往上翻,翻了两次蹦到墙头,“尿尿,尿尿……我要尿尿……”
“尿你娘!哈哈!王超你个狗娘养的杂种……抢老子工头!搞裙带关系有什么了不起!你他奶奶的有本事把大老板女儿也搞了啊!”
他站在墙头大喊一声,似乎觉得涨肚子,小腹挺了挺,口中念念有词,开始解裤带,“老子把尿给你喝!”
夏之余偏过脸,回避一下,刚偏过头就听“砰”的一声响。
男人闷头就从不高的墙头栽下来,“咔嚓”一下扭断了脖子。
凌晨一点零三分,分毫不差。
她也可以下去了。
男人的魂魄从身体里脱离,目光呆滞地往前方走着。夏之余一下子停在那里,他……要去那老树那儿?
她的脚步也一下子停住了,好似是要印证心中所想,她眼看着男人机械般地前进,毫无意识。
微风渐起,杂草左右摇晃,晃得“哗啦啦”地响,高大的建筑投下阴影,将月光背在身后,让黑夜更黑,更显诡异。穿着汗衫的男人高高抬脚,踩进草中,动作夸张到可笑,可此情此景,让人根本就笑不出来。
他离那老树越来越近,夏之余也在旁边慢慢跟着,手上的勾魂链在手掌上绕了两圈,准备好,若是情况不对,便立刻出手。
那地方要真是能吸人灵魂,那被吸进去的灵魂,便永不能轮回。
两步之遥。
男人突然停住不动了。
夏之余没放松手上,盯着那男人半天,也不见他再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