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素微怔,再见白宇轩眼中的戏谑,窘迫不已。
白宇轩最近几日被政事弄得焦头烂额,总是紧绷的表情突然明媚起来,就算是龙帝被救治清醒,局势有所缓和他都没有现在如此轻松的感觉。
“千素过来帮朕磨墨。”
千素愣了愣,凤帝很亲切,还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也不知道君王意在何为,千素只有走过去,抬手研磨,不久,墨香飘开。千素暗叹:皇帝用的果然很奢侈,是加了金粉的锦墨。
不过锦墨易干,用一段时间便得加清水再研磨。
“容家人才辈出,容丞相一生为朝庭鞠躬尽瘁,容千祺少年俊杰,前途不可限量。”
千素放慢了研磨的速度,心里猜测着白宇轩话中之意。
“靖袁候之女,二八年花,知书达理又美貌温婉,如朕赐婚容千祺,千素觉得如何?”
千素顿住,停下动作。
“或者,朕应该赐婚南宫卓然?”
“啪——”墨汁洒到桌上,也染到一纸金宣之上。
“对不起……”
白宇轩心里明了,千素心里向谁很明显,只是,怎么千素就能记得容千祺和南宫卓然?容千祺还好解释,南宫卓然就……
“千素应该知道,南宫卓然亦是国之栋梁,你跟容千祺只有兄弟情深,可不能让南宫卓然与容千祺兵戎相见。”
千素沉默,凤帝警告自己不能跟亲兄弟弄出乱伦之事,更不能让两位杰出青年交恶。
“上次千素做的熏炙肉很美味,朕很喜欢,在千素去北龙国之前,应该有机会再品尝吧?”白宇轩说的并不是疑问句。“哦,对了,今后喜德会亲自教导千素皇族礼仪,我西凤的和亲附马也该有爵位,所以,朕封千素为康禹候……”
现在,才是宣判千素的时候,千素几乎没听多少进去,他要娶公主了,无论是哪个男人,他都不能招惹。
“草民谢皇上赐封。”千素僵硬叩谢,现在他巴不得早点离开御书房。千素真的很单纯,什么心事都显现在脸上,不过白宇轩还不想放千素回去,等一会他还要千素陪同,去看望北龙帝。
北龙帝自清醒之后多次派人请千素过去,容千祺一直反对,鉴于龙帝好男风,当时又因为千素而受伤,所以千素与龙帝的关系,颇让人疑惑。
“皇上,朱砂不能跟锦墨混一起用。”
白宇轩回神,原来自己不小心将批朱砂的笔放错。
“草民刚刚用井水研锦墨,这种水的硬度很高,如再加朱砂,肯定结块,沾上的笔以后就不能再用了。”
白宇轩顿住,眉头微皱,至今没人说得出锦墨结块的原因,但有一次,他听过一个人说过结块原因,与千素所说,异曲同工。
“千素是从哪里听来的?”
千素愕然,怎么自己随口说的话会让皇帝不高兴?
“朕听闻千素善绘画,不如千素现场发挥,绘或临均可。”
千素更加不解,怎么突然就让他画画,他很久没画了,千祺不喜欢他画画,现在君命难违,画一张应该也没事。
于是,千素在凤帝的目光下,提笔。
“喜德!”
候在外头的马喜德一听皇帝传唤,立即跑进内殿,跟着皇帝久了,听皇帝的声音都能知道主上的心情。
“去给北龙使者传话,朕改日再去。”
“是!”马喜德才要退下,又被白宇轩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