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要用波纹吗?还是说用魔术解决他?还是说利用从驱魔人身上学到的魔术应对?
那一束束的、逐渐将凝结在一起的象征着死亡的光芒即将到来。
只剩下两秒钟不到了!
在这两秒里,牧原望必须得作出决定。
是往前冲,杀了荒川望。
还是先退一步,但那样的话光是躲避成千道光束自己就会消耗很多的力量……
可如果选择杀掉荒川望,他自己也会大概了死忘,双方同归于尽。
半秒钟的时间里,他绞尽了脑汁都想不出来该如何应对,而且这只是一个因素。
另一个因素就是荒川望出刀的姿势令他感到不安。
从头顶挥刀?
他完全解析不了,也无法理解这种路数。
在激烈的心里斗争中,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后撤。
毕竟留得青山在,自己就还有机会。
这具身体以及流淌在里面的血液从来都没有背叛过我……这一次,我还是选择相信我的身体!!
牧原望双手翻过来,猛拍两个几乎只剩木架的柜子,强行让自己的身躯落地。
他抬起头来,那漫天的光束却并未扭转方向,朝着他奔过来,而是突破了三层宅邸,直达即将破晓的天空。
“怎么回事?”他心中一惊。
……没有引导?
就当他抬起头的瞬间,金色的光泽盈满了视野。
只呢个依稀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舞动刀刃。
异端之力——【巴之雷】!
圆弧的雷电劈中了他的身体,剧烈的电弧让他的身体剧烈抽搐,却又无法动弹。
荒川望落地,这才有时间拿出伤药葫芦,将里面预留的半口药水全部喝下。
牧原望只能绝望地看着不死斩穿过自己的身体,而他自己却无能为力。
生命力快速流逝,牧原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内溜走了。
“为、为什么……?”
牧原望抬起头来,盯着荒川望,他想知道原因。
“荒川秀吉,也就是你的爷爷,已经把如何对付你的方法告诉我了。”
舌头在药水的治疗下勉强修复好了,荒川望用那不太标准的发音继续说道:
“想知道为什么和弥跟伊织会在那里等你吗?想只要为什么荒川秀吉会独自前去找你吗?”荒川望轻声说说,“包括其他驱魔人的死亡在内,这都是为了你而做的准备啊……”
“准备?”牧原望理解不能。
“你的身体,你自己最清楚,如果我说在我第一次用在大厅里伏击你的那一招,你能够完全解析并学会吗?”
牧原望没有回答,可他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
“你的解析能力很强,但终归是有限度的,你能够预知水本纱菜的攻击,是因为兽化之后的她也只会进行普及和一些简单的格斗技,纯粹依靠绝对的暴力对付敌人,所以你才能够那么游刃有余。但对于你来说,我就不行了,我的剑技远在你之上,你刚开始也是处于下风,之后才追赶上我的程度……换言之,你的血脉能力成为了束缚你的基石,你越是从他人那里吸收能力,我的胜算也就越大……”
荒川望轻轻地开口,仿佛恶魔的呢喃。
“告诉我,你刚才在脑海中想了多少种应对的办法?”
牧原望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虽然他的真正的心此刻还被不死斩串着在放血。
原来是这样……
一开始就被看穿的人,原来是自己。
所有的一切,乃至于受伤,都是荒川望计算好的。
只要不是立刻死亡,他就就能够一步步但把自己引入陷阱之中!
牧原望以为自己是猎人,可到头来,他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猎物!!
看着一脸震惊却又死气满面的牧原望,荒川望松开了不死斩的刀柄,缓缓超他走去。
荒川秀吉、巫仪伊织、浅野和弥,还有那些牺牲的驱魔人……
这都多亏了他们的帮助。
虽然人们常说技多不压身,但是以牧原望的情况来看,技多了也是会压死人的。
如果牧原望一开始就不考虑那么多,没有与上面的那些人战斗过,那么死的人一定会是自己。
那时候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防卫的能力了,只能将所有的一切都倾注于那异端之雷上。
不过真正让牧原望陷入绝境的其实并非那数量庞大的术式,而是巴之雷的起手式。
牧原望无法理解那一招的含义。
原因很简单,在雷电之力不汇聚在刀刃上时,那个动作便没有意义。
就好比小孩子举起一把木头宝剑,剑尖朝天,牧原望肯定从里面看不出任何东西。
因为这个动作本身无意义,只有当巴之雷触发之后,才能达成条件。
牧原望就像圣斗士,因为其强大的解析能力,同一招对他来说无法起第二次作用,但反过来看,也就是第一招对他而言是有效的。
荒川望把握了他的所有。
一切都是为巴之雷的落下而做的铺垫,为的就是绝对的命中。
否则一旦被躲开,巴之雷就恐怕再也无法对解析能力强悍的牧原望起到威胁了。
“对了,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对于那些光束,你选择躲开是对的,它们的确是引导性的,不过我的资质太差了,必须手动引导才行。”
荒川望说着在牧原望的额头轻轻一点,随后拔出了不死斩。
在牧原望无力倒地的前一秒,他仰天看到了流星雨。
下一刻,一道光束冲向了他的脑门,强行突破了皮肤、颅骨,将他的大脑搅得一团糟之后再从后脑喷出。
但还没完。
第二道光束接踵而至。
然后是第三道……
第四道。
第五道。
第六道……
流星雨般的光束跟随着引导回来了。
不仅是脑门和眉心。
牧原望的整张脸孔都几乎没有了,只剩下头骨的轮廓,还有那牵连的肉丝连在一起。
他颤抖着地朝着前方伸出手来……像是要触摸什么。
可是整个透露实质上都已经没有了,他摸索了几下,最后什么也没摸到,倒在了地上。
荒川望伏下身子,在真正的荒川望的身上摸出了一颗红色的心脏。
“终于……结束了。”
他跨过牧原望的尸体,颤颤巍巍地向前走了两步,便倒在了地上。
直到最后一刻,他都紧紧都抱着那个玻璃罐子,仿佛抱着什么世上最珍奇的宝物一样。
破碎的穹顶上照下了一束光,金黄金黄的,这是和煦的晨光,也是新的一天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