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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派不上什么用场的森先生扭头看了看,和他一起出去。

老兰波先生跪在前妻棺木前摸了摸已经竖立起来的墓碑和上面的十字架,没人上前扶他起来。长子“次子”满脸漠然,人已经躺进墓地,过往如烟,又有什么好再提起的?

过了一会儿森鸥外和中原中也领了两个人走回人群,一看长相就知道和兰波有血缘关系,更小一点的女孩子就像是生了双蓝眼睛的兰波。

“请您起来吧,屈夫女士已经走了。”

屈夫是兰波夫人未嫁前的姓氏。

老兰波先生总算被人扶了起来,他转过身准备感谢亲友,不料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次子阿蒂尔·兰波。

“你……你怎么敢?!”

作为一个退役拥有上尉军衔的军官,他当然知道“儿子”被禁止穿越国境线的事。

“哦,我来送她一场。”

兰波的目光在老兰波先生身边两人脸上扫了一眼:“请你让一让,要覆封土了。”

两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上前相当客气却不容拒绝的“请”他站到一旁,后面的人排队一个一个上前为兰波夫人送行,兰波在母亲的棺木上放了一支康乃馨:“你选择上帝,但愿上帝不负你虔诚。”

这句话是用拉丁文说的,没有人听懂。

兰波放下花就没再说一个字,默默走到队伍尾巴上等待其他人聚齐准备走人。

她并不打算在夏尔维勒多待,兰波夫人留下的东西全部分给了兄长和幼妹,她只拿走了兰波夫人时常摩挲的那本烫金《圣经》。

老兰波先生被前妻所出的孩子忽视了个彻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十几年的抛弃,不是见个面就能被原谅的行为。兰波夫人的邻居和朋友们有知道内情的也不会上来多嘴劝什么,人人板着脸按照流程走了一圈,封土压实又嵌了块刻着生平的大理石板,葬礼差不多就算结束。

送走邻居和关系较远的亲友,兰波绕到母亲墓碑后抽出军刺刻了一行墓志铭:这里躺着一位虔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