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叩首,一步一祈祷。
她身后是白茫茫的一片,眼前亦然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前路,也找不到回路。
——她负你良多,如今死了不是正和你意?
祝云谣双眸微垂,遮住眸中晦暗不明的神色。
——仇是仇,恩是恩,她报她的仇,我还我的恩。
司马清当年折辱将五房彻底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不恨司马清吗?
自然是恨的。
若非司马清落井下石,五房也不会倒的那么快。
可若是她在司马清的位置上,难道不会念着退婚吗?
哪怕是祝云谣,也不愿意把自己的未来和一个尚未谋面的“废物”绑在一起。
可是理解是一回事,怨恨是另一回事。
——你竟还分得清恩仇吗?
祝云谣叩首的动作一顿,口中依旧在祈祷。
——有何分不清的?
与她有恩者报恩,有仇者报仇。
——若是分得清,你怎生死了那么多世?
祝云谣不再回应,只是继续往上爬,她越往上,就觉得压力越大,就连呼吸都变的迟缓起来,每次呼吸似乎都是拿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气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