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不屑,“这要看棋子在谁手里……韩信将兵,多多益善,秦东将兵,新兵益善……”
李墨梅撇撇嘴,“吹吧,巴依,吹牛不上税……要不,你不是从内蒙来吗,你去成立一家奶牛厂,整天对着吹……”
生过孩子的女人,对那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说起来自然也不脸红,两人打着嘴仗,仿佛又回到校园的时光。
……
晚上,洗缨湖畔,杨厂长亲自为秦东接风,来的都是原来北冰洋啤酒厂的老人,从就坐杨厂长就定下基调,“今天只叙情谊,不论其他。”
可是,这可能吗?
秦东的来意,杨厂长心知肚明,他浓眉一抖定下的基调,秦东也不好说不是。
席间,说到秦东的酶法糖化,说到那年去北京参加以货易货大会,换回一批彩电,“我们厂有的职工家里的彩电到现在还还没有换……那时的东西质量真好……”
那一年,秦东作为研修生去日本之前,北冰洋也是遇到困难,那一年,沈南大水,北冰洋的大米和酒花都泡了水……
杨厂长说到最后,眼圈发红,有些更咽,“我们厂,我们这些人与小秦的缘份,不是一天两天,我们其实就是一家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能再说什么,只能喝酒。
这一场酒喝下来,秦东住进了北冰洋的招待宾馆,这些年,北冰洋的实力雄厚,宾馆已经不在厂里,而是到外面买了一块地皮,盖起了一座四星以上的宾馆。
清早起来,秦东早早出门,他还惦记着那家的老豆腐和油旋。
老街上,从珍珠泉和王府池子而来的泉水汇流成河,一边是青砖碎瓦的老屋,一边是绿藻飘摇的清泉,临泉人家在这里淘米濯衣,孩子们在霞光中奔跑欢笑。
时间好象又回到了一九八七年……
一九八七年,秦东想不到自己要与杨厂长在沈南市场上兵戎相见,如果知道有这一天,他宁愿当初不到北冰洋来……
“我知道,知道你的难处与苦衷,”上午,杨厂长办公室里很是安静,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照在暗红色的地板上,泛着油亮的光泽,“我也知道,现在兼并联合是大势所趋……”
秦东静静地看着杨厂长,等待他提出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