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走了?”梅毓秀目光变得更加慈祥,“你早该回来,现在回来也不晚,……你还是回来了,要庆祝,一定要庆祝……”他喃喃自语道。
谭凯赶紧握住他的手,一如当年,握住那位冬天把自己的棉衣披在自己身上的老师。
“老师,今天刚下飞机我就赶过来了,我听青鲲说您身体不好,这些年没在您身边,我一定要把您接到北京,我要尽孝心。”谭凯推着轮椅来到饭桌旁,梅毓秀的目光却始终在他身上打转,这是他的大弟子,他投入的心血与精力也最多,谭凯就象他的儿子一样,甚至比儿子还要亲。
“有这份心就好,你老师啊,总算没有白疼你。”师母抹泪,她是最知道老头子的心思的。
“不,生我者父母,养我育我者老师,没有老师,我就念不完大学,就没有我的今天。”谭凯亲自盛了一碗稀饭双手递给梅毓秀。
梅毓秀笑着接过来,手却有些颤抖,“孩子呢?”
“跟我的爱人都还在美国,”谭凯起身拿出钱包,里面是一张全家福,一家三口坐在草地上,后面是一幢别墅,“他们不适应中国的生活。”
“可是他毕竟是炎黄子孙,还要让他学会说汉语,了解中国,热爱祖国。”梅毓秀精神很好,“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想法,是准备到学校教书还是到一线去,到啤酒厂工作?”
“当然要到啤酒厂,老师,去年一年我负责欧洲米特啤酒的销售工作,”谭凯很自负,“这次我回来,还是要在五环啤酒的市场一线……”
“五环啤酒?”梅毓秀很高兴,北京城有名的老牌子啤酒,可是他却不知五环也已经合资,就是知道,谭凯回国到合资厂工作,合资,是国家的大政方针,总不会错的,他也能接受。
“刚才我还有个想法……”梅毓秀递给谭凯一根山药,谭凯大口大口地吃着,这让两位老人都很高兴,“秦啤现在经营困难,这种困难持续了几年了,如果你想到秦啤,把我们国啤搞上去,也是很好的。”
秦啤在老师心中的分量很重,谭凯早已对中国市场了解颇深,他聪明地选择回避这个话题。
“青鲲,你马上打电话,给远平和小秦,你们是师兄弟,亲兄弟,……”梅毓秀突然想起什么,“我,我想看到你们。”他转过头,“晚上小凯和青鲲都别走了,就住家里,陪我说话……”
“老师,我早盼着这一天了。”谭凯看看董青鲲,“我再到厨房盛碗稀饭……”
董青鲲也站起来,跟着他来到厨房,“师兄,你这次回来,是作为外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