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慢慢讲,详细讲。”
此时的施特劳斯早已收起了傲慢的态度,他挥手示意汪智慧给郭斌倒咖啡,汪智慧不满地看看椅子上的郭斌,心里酸溜溜的,可是他又不敢不听施特劳斯的话。
“施特劳斯先生,”郭斌对于汪智慧的服务倒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以前在海北分区,这里是进攻北京市场的根据地,现在北京市场上的车和人全是海北分区的,不客气地说,海北分区现在已经空了……”
空了?
施特劳斯笑着摸摸胡子,海北分区的人全都抽调到北京市场,那么自己完全可以用少量的人拿下海北市场。
“我听说,前两天,海北分区的经理王新军住院,病得还挺重,”郭斌笑道,“王新军病倒,海北分区更没人了,海北的销售都是他掌管……”
嗯,施特劳斯又笑了,他很欣慰自己的决定,如果不接见郭斌,或许就听不到这些嵘啤的内幕消息,也听不到这些把嵘啤陷入死地的建议。
郭斌笑着抹一把头发,拿起桌上的笔筒,下面又垫上几本杂志文件,突然,他抽掉杂志和文件,笔筒就摔在地上,笔筒里的笔撒了一地。
“汪,收拾一下。”施特劳斯看也没看汪智慧,直接吩咐道,他的价值已经没有了,从告密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没有了。
郭斌笑着站起来,“施特劳斯先生,笔筒就相当于北京市场,我抽掉的这些杂志和文件就相当于海北市场,没有海北市场,北京市场没有支撑,一下子就垮了。”
他的脚踩住了一支钢笔,汪智慧抬头看看他,“小郭,抬抬脚。”他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一个初中生压了了研究生头上。
“好,上海,天津,海北一起打,”施特劳斯笑着端起咖啡,却不理会汪智慧的丧气表情,“还有第三条,你说,我想听。”
“中国有句话,叫作兔子满山跑,还要回旧窝,”郭斌抬起脚来,汪智慧才拾起地上的钢笔,“嵘啤的旧窝,汪智慧,你说是哪里?”
“哪里?”汪智慧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施特劳斯鄙夷地看他一眼,“郭,你的意思是……秦湾?”
“对,嵘啤的大本营在秦湾,现在秦湾地面上的啤酒厂,都让我们秦总收拾得差不多了,不是联营就是给兼并了,可是龚大脚的啤酒厂还半死不活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