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谈起工作,梁竞身上瞬间充满了攻击性,一如当年那个咄咄逼人的厂播音员。
“我只能说,这个计划是在放卫星。”秦东倒很平静,没有了大嗓门,倒不象他自己了。
“允许嵘啤放卫星就不允许秦啤放卫星?”梁竞立马又反驳道。
“听我说,因为秦湾当地的市场消化已经饱和,而长途运输、保鲜能力、管理控制等都有瓶颈问题,”秦东不急不恼,“最大的问题是秦湾没有一条高速公路,而火车车皮供应不上,这种背景下在秦湾再建大厂,无异是水中捞月。”
梁竞心里一动,秦东继续说道,“你们来了庞大的谈判团,各种专家都有,退一步说,就是老奥古斯特想不到,这么多人不会想不到吧,那可真的就是白吃干饭了。”
“那嵘啤为什么不断建厂,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听秦东讥讽他们白吃干饭,梁竞马上反唇相讥。
“你回来几个月了,你到处看看,现在秦湾的老百姓几个喝秦啤,几个喝嵘啤,说句不好听的话,嵘啤现在占秦湾的大半江山,还不是半壁江山,还有,我们与铁路的关系,嵘啤的酒是随时可以装到火车上的,要多少车皮有多少车皮……”
提到关系,这个中国人特有的词汇,梁竞默然。
“走吧,这里冷,到办公室去说。”秦东提议道。
“没有什么好说的。”梁竞心里很凉,“市里对合资是支持的,关系也可以慢慢建立,我……”
“你,你是中国人,我希望你不要引狼入室。”秦东很不客气。
“我?引狼入室?”梁竞彻底愤怒了,这等同于父母说她是买办,都让她伤心,“看来我今天不该来……”
好熟悉的台词,秦东笑了,下一句,他是不是该说,留下点回忆行不行?
“静雯,我们是工友,当年在汽水厂招待所,你宁肯喝我们的啤酒也不喝汽水……”秦东放缓语气笑道,“我知道,bc的人不止跟秦啤在谈,也跟武汉在谈……”
bc在跟秦啤谈判的同时,就着手在武汉或是收购投资啤酒厂,或是自主建设啤酒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