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全包了。”秦东指了指泡在水里的可口可乐,小摊主先是一惊,接着快乐地侍候着这群满头大汗的年轻人。
冰凉的可乐下肚,满身的湿热却仍然挥赶不去。
“东哥,凉快凉快。”钟小勇殷勤地拿了一把芭蕉扇过来,用力给秦东扇着。
“去,”秦东笑着弹了一下他的脑袋,“跟我巡街去。”
看着手里的可口可乐,这似乎是一种象征。改革开放后,可口可乐在第一时间重返中国内地。1988年,在上海建设了全国浓缩液厂,自此,全中国的可口可乐浓缩液都在这里诞生,源源不断为各地顾客带去“快乐水”。
而这一年,也就是1992年1月28日,上海市政府决定,即日起取消食糖、鲜蛋和食盐票证,敞开供应。
一切似乎都在这个时代水乳交融,没有人感觉到突兀,似乎这个时代的生活本来就该如此。
似乎本来就该如此的,还有大家对外企的仰视,他们的习惯偏好,似乎也影响着这个城市的市民。
桑塔纳行驶在上海街头,一家美国西部风格的酒吧很是显眼。
此时上海的部分基础设施是由德国公司建造,比如西门子公司正在建上海地铁1号线,所以很多欧洲的技术人员、工程师在上海生活,这个酒吧显然是为在上海生活的外国人设计的,想让他们感到宾至如归。
“这是一个向钱看的时代,外企的收入高,上海人都在学习西方的商务课程,就是为进入外企工作。”秦东突然问道,“现在中低端酒店,我们的啤酒卖得怎么样了?”
钟小勇马上眉开眼笑,“东哥,我问过了,上海还是喝扎啤,可是我们的啤酒开始下货了。”
杜小树也笑了,“外企里也有中国人,他们也有邻居,也有亲戚,也有朋友,大家看他们喝我们嵘啤,把周围的人就都带动起来……”
这就是一种示范效应!
秦东笑了,在外企和外企工作的人中撕开一个缺口,这是陶阿满的广告包含不了的,外国人的家不在这里,现在也没有后来“新上海人”的提法。
走进一家饭店,秦东眼前一亮,有赵牡丹在,嵘啤的地推就不需要他担心。
这家中档饭店里,进门就贴上了杰可韦尔奇怀抱小嫣然的挂历页,哦,还有一个帅气的外国小伙子,手持啤酒深情地看向进门的顾客。
“这照片不错,”杰可韦尔奇始终是一个老头子,不如年轻的外国男人更能打动顾客的心扉,外国的年轻男人,似乎在此时的中国很吃香,“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