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尘器在并不明亮的楼道里,发出嗡嗡的声响。
在九十年代,这家厂办招待所的设施很是先进,装修也很是高端,服务质量也不是普通宾馆可以比拟的。
“秦厂长,你来也不打声招呼?”
清早起来,秦东与高虎坐在餐厅里,二人正在吃饭,玻璃厂的副厂长周家驹就笑着进来,听到熟悉的秦湾口音,秦东就笑着站起来,“有饭吃,有店住,还有冰糕,我寻思着在这儿多住几天,就没惊动你。”
一席话,把个周家驹说得眉开眼笑,见副厂长到来,服务员马上又添了一双筷子。
“不要说多住几天,你就是在这住上个一年半载的也没有问题!”周家驹笑着看着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把秦东说,两人初次见面是在1986年,可是那时他只是个普通的刷瓶工,跟在熊永福后面,他这个副厂长哪能记得住?
可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短短几年功夫,人家就由刷瓶工成了嵘啤的二把手,听说,那个下来镀金我的经理走后,秦东书记经理一肩挑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周家驹老家秦北区的,秦东在秦湾朋友太多,他也想跟家乡人搞好关系,“老实说,小秦,你不是到临淄来旅游来了吧?”
厂里的二把手到玻璃厂来,肯定是关于酒瓶的事。
“我啊,是找周厂长周老乡帮忙来了。”秦东笑道,“我们厂想订制一批啤酒瓶。”
“这是好事啊,还用你亲自跑一趟,”周家驹以为有什么事儿呢,“打电话说一声就行了,说吧,你要多少,什么时候要?”
“1000万个,一个礼拜后,我就要。”秦东笑道。
“这么急,”周家驹嘴上说急,可是心里不急,“沈南啤酒厂新订购了一批酒瓶,这样,我把你们的订单提上来,可是一个礼拜的时间,你把我们厂拆了我也完不成任务。”
“嘿,这才叫老乡,”秦东笑着从军用挎包里掏出一个锦盒,周家驹也不忌讳,“什么东西?”他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两根老人参。
“这是好东西,”周家驹笑了,他把人参拿到鼻边闻了闻,“嗯,两根老人参,我收下了,可是任务还是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