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过去,两人都已经成了雪人。
杜小树拿着随车的扳手,把油箱上面的油管卸下,就是竖着在油箱里的那根铁管,用力吹掉上面的冰凌碴,然后再装上。
“刘师傅,你试试?”
小二黑的车冻得通红,小黑脸上却是青紫一片。
“你别急,挂上1档,慢慢往前走……”
可是货车没走多远又停住了,杜小树也不急,一次,两次,三次,柴油终于回油到了油箱了,“好了,红姐,上车!”
杜小树笑着擦把脸上的雪水,红红一愣,接着笑得花枝乱颤,杜小树脸上已是油污一片,只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
云海的冬天,不仅仅是雪,还有风暴潮!
白天下雪,晚上结冰。
时值傍晚,结冰的路面又覆盖上了积雪,气温极低,路上已经没有行人。
富民区,嵘啤的车辆孤零零地走在南大街上,北风呼号,大风撕扯着路边的广告牌,七零八碎,发出诡异的声响,仿佛满世界已经剩下了这种声音。
嵘啤的货车行驶到海边,罗玲虽然是海边长大的,也是暗自心惊。
滔天巨浪将海水一次次推到岸上,一浪高过一浪,一波凶过一波,仿佛要摧毁岸边新建的一切。这儿已经听不见大风撕扯广告牌的声音了,只有海水撞击岸边的怒吼。
海水漫过了路面,到了北马路。很多单位门口都挡上了沙袋,防止海水进入楼内。
“罗科长,我们的车又坏了。”
司机师傅一指前面,一辆同样孤零零的货车,就停在肆虐的风雪中。
“大家帮把手。”罗玲喊道,她自己第一个推门下车,大风携着雪花,刮在脸上如同刀子般,凉飕飕,冷冰冰,不过,疼一会也就没有其它感觉了。
用借来的热水浇输油管,发动机,用小火烤油路的管子,却都不顶用。
“罗科长,要么是电池的事,”风雪中,司机吼道,“要么是机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