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秦东笑道,桑塔纳停在路边,几个村民就围拢过来? 象瞅西洋景一样打量着桑塔纳。
“你们的事,我们村里合计了? 再建新房肯定也占用耕地,我们这可都是粮食用地? 再说,你们二厂的废水还排到我们村河沟里……”
“对嘛? 水都发黑? 发臭了……”一个村民拄着铁锨笑道。
“老百姓找过我多少回? 我一直在压服着他们,”老阎头摘下草帽,给自己扇风,“你看,现在又赶上这个大旱天,村里四个生产队,就这么三口井,抽不到两个钟头,就都干了……”
“你们再把我们的可耕地占了,我们村里吃什么,喝什么,农民还得指着粮食……”突然,又一个村民捧着一堆杂草从玉米地里拱了出来,把草朝黄波跟前一扔,一屁股坐在了青草上。
“这两年,你们村不是前前后后有八个人进厂上班了吗?”黄波手快,一把捂住一个蚂蚱,又小心地拿出火柴盒,把蚂蚱放进火柴盒里,准备带回家给自己姑娘玩……
“老人家也说,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今年粮食肯定减产,”阎老头轻蔑地看看黄波,眼睛就更加混浊,“再说,全村那么多人,八个人算什么……”
秦东看着这个老头,这是在半路上堵我来了,并且话里有话,“那您的意见……”
“村里都指着粮食吃饭,天旱粮食减产,你们再把我们的地给占了,我们吃什么?”阎老头蹲下,“要不,你就给我们打几口井,要不就想办法从水库里运水……”
“要不干脆就再招一批人到厂里上班!”秦东笑着站起来,主动替阎老头说了。
啊,啊——
阎老头咳嗽了几声,就很严肃地看着秦东,“这可是你说的!”
几个村民拄着铁锨互相看看,都笑了,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是我说的,可是我是啤酒厂厂长,我不是自来水厂厂长,我也不是农业局长……”秦东捋着手里的狗尾巴草,“我从哪给你打井运水去?”
“那你们用地,就得招工。”阎老头理直气壮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