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能有七、八米高,堤坝都冲垮了……”
“村里都进水了,我知道,好几个村的村民正在转移……”
……
村庄里进水了,幸亏厂里没进水,但是厂区内也是一片泽国,“老钱,伤着人没有?”
“万幸没有伤着人。”钱益民笑了,“高占东说,这段围墙是五点钟左右倒塌的,那处厂房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下这么大的雨,保卫科仍在尽心履职,秦东很是欣慰,“暴雨过后,立即开展生产自救,家里有困难的,厂里买机器的钱可以挪用一部分……”
挪用这部分钱是需要担责任的,“这责任我担着,跟大家没关系。”秦东特意又加了一句。
“怎么能没关系,”老钱说是戒烟了,可是只戒了不到一个周就又复吸了,“我也是知道的,责任算我一个……”两个副厂长也笑着指指自己,那意思是责任同担!
……
风雨交加。
火柴厂一处楼房内,雷喜光兴奋地打开了窗子,外面的雨刮进来他也浑然不在意。
“关窗,关窗。”躺在床上的刘燕不乐意了,她还没穿衣服呢,大风这么一刮,窗帘就刮开了。
“谁能看见,这天黑得跟晚上似的,你就是光着站在窗口,对面楼上也看不清!”雷喜光一抹头上的雨水,兴冲冲跑过来照着刘燕的脸上就亲了一口,“大灾,大灾啊,全市大灾,救我一命!”
这几天,杜旭东进去了,王亮进去了,邹玉臣几次到区刑警队接受谈话,雷喜光就象热锅上的蚂蚁,上蹿下跳,到处托关系,找路子……
他也算是从特殊年代大风大浪里滚过来的人,糖厂这几年搞成这样,他压根没想要把这个厂搞好,他只是把糖厂当成自己的提款机、脚踏板,自己在下面县市里还搞了一家食品厂,糖厂这几年的资金都让他悄悄地转移到自己的食品厂了,就是厂里生产的糖,也成了他自己食品厂不花钱的原料……
当然,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发现他的猫腻,也有举报信告到了上级机关,可是都让他通过各种手段摆平了,摆平这些事他不但没有张狂,反而开始逐步销毁证据……
别人都说刘燕和邹玉臣是他的哼哈二将,可是他真正信任的还是床上人,只有床上人,他相信才最忠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