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早已按捺不住的男人们立时开始拳打脚踢,伴随着孙葵荣的惨叫声,却是一声声的呐喊。
“揍这个不要脸的,偷看女人洗澡……”
“流氓,给派出所打电话……”
“这可是个惯犯,这些日子偷看女澡堂子的人肯定也是他……”
……
七嘴八舌中,孙葵荣就是想辩解也没法辩解了,一张口,一个拳头就挥了过来,这张脸已经被揍成了猪头!
现在,出了这么档子事,几乎全厂的人都跑过来了,有的女工的丈夫也在厂里,想象着自已老婆前些日子被偷窥的样子,他们下手就更狠!
混乱中,孙葵荣眼前金星乱冒,他意识不清了,恍惚中,一个吡着两个大板牙的家伙还在朝自已身上招呼着……
“停,停,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把人打死了。”
武庚推开人群走了过来,先不管原因,现在把人打死那就是厂里的责任。
“对,大家住手。”保卫科长也喊道,平是,他与孙葵荣的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喝酒,可是现在他也罩不住孙葵荣了,“陈厂长和周书记马上从家里赶过来,我们等厂领导的处理意见。”
虽然罩不住孙葵荣,但上次武庚说了,报派出所是需要厂领导批准的,他正好顺水推舟,唉,将来让烟酒公司跟厂里协调吧,能压下去就压下去,孙葵荣将来还得感念自已的情义。
陈世法来得很快,周凤和也匆匆赶到了,这无论如何都是厂里的大事。
“就是他!”当着两们领导的面儿,保卫科长一幅义愤填膺的样子,他把手电照在孙葵荣脸上,两位领导都是一惊,这已经不成人样了。
“孙……葵荣,”周凤和严肃道,“你怎么跑到澡堂里了?”
这时的孙葵荣已经被被人架起来,放到了旁边的一条长椅上,他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去洗澡……”
“那你没看到上面挂着的是女用吗?”周凤和抬头看看澡堂子的门,女用的牌子仍然挂在上面。
“是男用。”孙葵荣满腹委曲,他的眼睛肿得此时只能眯成一条缝,借着这道缝隙,他心里一咯噔,上面挂着的真是女用的牌子。
“可是,我真的看清是男用啊!!!”孙葵荣简直歇斯底里了,活了四十多岁,他可太明白,流氓罪意味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