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姜芙的焦虑,少年忽而这么道了一句:“只是觉得,他们若不吃点苦头,是不会明白性命之事如此珍贵。”
姜芙听到最后,竟还有点儿赞同他的想法,这些个小孩就是整日吃得太饱,穿得太暖了,都忘却了好几百年前人族被魔修压着打时的悲惨世界了,区区一个几十年大的毛头小子,还敢跑到这边来叫嚣。
“那……你把他们斥退便罢了吧?”
虽是颇赞同阿染的话,但到底在潜意识里,姜芙还是怕他一个失控,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少年看着她的目光如平日那般轻柔,不见喜怒,听闻了姜芙的这句话后,他却也未真真切切地应下来。
阿染只道:“师尊,您放心。他们与您同出一脉,弟子自有分寸。”
他这话落下,姜芙的心慢慢凉了半截。
……
两人低语的模样,落在对面弟子们的眼中,却是身着黑袍的少年旁若无人地垂眸自言自语,他身旁还是数百名严阵以待的盔甲魔卫,那场面,一度有点儿惊悚。
“子央师弟快前来,你医术颇佳,瞧瞧那个为首魔头,可是得了什么癔症?”
一众弟子们为首的白衫蓝腰绶带的师兄面色有点儿慌乱,忙将自家门派中的小师弟唤过来询问。
那被称作子央的弟子不过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模样,从一众儿人群中挤出来,冲对面端看了半晌,在旁人的好几声催问下,他这才摇头晃脑地跟背论语似的:“大师兄,那魔头眼神明亮,面色正常,动作松弛有度,显然”
众人把心提到嗓子眼。
子央一言断定:“他没病啊。”
被他唤大师兄的那名弟子,登时脸色便垮了下来,嘴里念叨着:“这下可糟了,那魔头看起来就厉害至极,我们可如何能是他的对手?算了算了,诸位都还是各自打道回山门,问过掌门长老再说罢。”
说罢,他带着子央和其他的一众白袍蓝衫的弟子就要先行一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