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鼓足了一口气,恨不能一吐为快:“你这样公然挑唆少主做出弑父谋逆的事,若是不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你是不是想害死陆隐笑!”
说到激动处,姜芙喷得唾沫星子横飞,让郁泽君都忍不住以扇掩面,嫌弃地起身退了两步。
“你这是一本正经地说什么胡言乱语?”郁泽君飞快地摇摇手里的羽毛扇,眉头的褶子因太过嫌弃而拧得几乎要掐死几只飞虫:“第一,想要兵变、并且主动贿赂本君的人,是陆隐笑。”
“本君可不曾强逼他。”
郁泽君继续补充道:“第二,你又怎知此事不能成?一定会掉脑袋?若成大事者皆像你这般胆小如鼠,世还有什么功成名遂。”
这话叫人听着刻薄刁钻,姜芙气得一噎。
其实,郁泽君说的倒也没错,剧情中写的确实是反派陆隐笑先找的他,借助陆修然负了莲华之故顺利把郁泽给拉拢了过来,可……那是反派失忆之前啊!
失忆后的阿染啥啥都不知道,而且又有她在引导着,不许阿染去蹚这趟浑水,怎么可能还会去找郁泽君商量着夺位的事。
要知道,在原剧情中,反派黑化的第一步,可不就是弑父弑母夺魔尊之位吗,这样的错误只会加剧阿染心中的仇恨,当然不能让他再这么和郁泽君“同流合污”了。
想到这儿,姜芙就觉得眼下要紧的,是自己必得先制止住郁泽的那些想法:“等等,我想你是不是得先弄清楚一个事实?”
郁泽君微挑他的长眉,示意姜芙继续说下去。
“如今的陆隐笑是失了忆的,他甚至都不清楚失忆之前同君谋划过什么,难道君都不怕届时等他靠你坐了那个位子,却不兑现给你的承诺吗?”
闻言,郁泽君的眸底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暗光,他没说话,也没表露什么异样的神色让姜芙察觉。
“本君都不知小阿芙嘴皮子这般利索。”郁泽君掀唇一笑,仍未表明态度。
姜芙冲他遥遥举杯:“我这应当也不算是劝你放弃,只是助君早日认清现实。”
郁泽君若自己要去杀陆修然,她自然不会拦着,但别带她家阿染。
男人收了手中的羽毛扇子,修长的指节搭在桌,指尖轻点着桌面,似无意地道:“若是陆隐笑突然有一日恢复记忆了呢?”
他一做这个假设,姜芙眼皮子都止不住地一抖,虽然早在进入了魔域后她便细细地查了资料,剧情中并没有说反派是在这个时候恢复正常的,她还是会下意识地心虚不止。
“不可能。”
姜芙信誓旦旦地告诉面前的男人:“家师最善医术,我自然也得几分真传,我曾给少主把过脉,他是不会这么容易恢复记忆的。”
郁泽君定定看了她半晌,也分辨不出她这究竟是不是在瞎编什么鬼话,但瞅着她这般肯定的模样,他心下也信了几分。
若是这般,那便真的不得不深思了,失忆后的陆隐笑与从前相比简直换了个人似的,眼睛里失了野心不说,连做什么事都爱听姜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