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失了记忆,但面对眼前陌生的人与事,阿染倒没有表现得过分慌张,在祝已话落下后,少年微颔首以示自己知晓了。
看着祝已就这样转身准备离开,姜芙轻轻挑了下眉梢,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现在的祝已还没有受反派的人情,作为一个被魔尊送到儿子房中监视的内密,眼下的他,自然不可能就有了后来誓死忠心的模样。
那也说明,祝已不会太关心阿染身边多出来的不知名的人物。
更说明,她还有时间给阿染洗脑正确的三观。
一身黑衣的祝已迅速离去,被几人忽视了许久的那个侍从,眼见着认识自己的祝已事不关己地走远了去,这才心知不妙,他忙跪倒在地,服了软。
“少、少主,奴当真是信阳君身边的下侍,祝已大人是认得奴的,就是不知为何……”
因为心思早飞远了去,那侍从一番话说得磕磕巴巴,脑袋上渗着涔涔冷汗。
他可算是知晓是怎么回事了,业夷君叛变一事刚过去两日,这少主就失了忆,竟连身边的侍卫祝已也不认得了,也不知这里头究竟是有什么古怪隐情,反正他得快些回去告诉君上才好。
“不知为何什么?”
姜芙夺过话头,语气逼人:“倒是说下去啊。你若嘴皮子再不利索些,可尽摆些可怜委屈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便要误以为是少主咄咄逼人,以上欺下了。”
那侍从登时凝噎住了。
很快他的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心乱之下,他根本找不出什么能辩驳的言辞,只能用愤愤的目光看向笑得欠打的女子。
瞅着他这样吃瘪的样子,姜芙忙不迭地朝阿染看过去,她这样怼人,可不就是为了让反派看出她的维护,知晓自己对他毫无坏心思嘛。
只是迎上姜芙邀功似的目光,少年面上神色未动,一点波澜都无,姜芙心下有点儿泄气。
“退下吧。”
阿染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便转身进了殿内,看着他这样漠然清冷的模样,姜芙心下一凉,迟疑着也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