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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姐儿身着桃红色对襟大袖褙子, 下身为月褐色裙,头上发髻已由从前少女特有的双螺髻变成了牡丹髻,通身散发出少妇成熟风韵。

她眉宇舒展,显然新婚生活很是衬意。黛玉也放了心。因上前去拉着她的手, 亲亲热热喊一声:“槿姐姐。”

倒吓得槿姐儿一哆嗦:“怎的不像从前一样喊我做槿姐儿?”少顷自己明白过来, 如今她出了阁, 自然不能以少女时期的称呼相称。

于是哑然失笑,招呼黛玉喝茶:“温府婆婆院子里有个厨子籍贯苏州, 我想着你儿时惯常吃的,就让你姐夫从婆婆那里请了来做了了几样江南点心, 你尝尝可还合口?”

黛玉尝一口鸡头米甜汤, 赞:“不错,是那个味,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点子, 倒能让在京城也吃到此物。”

又笑着打趣槿姐儿:“可见姐夫是个疼你的, 你一句话就巴巴儿去请了厨子来。”

羞得槿姐儿满脸通红, 黛玉却乐呵呵为她高兴。寻常男子, 都觉得这等内宅琐事不值得一提,更别说为妻子招呼朋友而特意躬亲。

两人说了两句正月里如何过年的闲话,槿姐儿就说:“你听说了么, 京城里都说北静王要续弦,如今京中有女儿的人家各有心思呢。”

黛玉诧异:“北静王王妃不好好的么?竟是什么时候殁了?”

“是腊月二十八没的,大家那会子都顾着过年, 哪里就知道这些。”槿姐儿叹气。

黛玉是知道北静王的,林如海点评朝中事务中少不得要提起这个人,讲他虽然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生得相貌堂堂, 却城府很深,虽然待人接物面面俱到,却总隔着一层让人摸不清真实面目。

想到这里,黛玉没来由的生厌,岔开话题:“聊他做什么,横竖咱们姐妹都没有那攀龙附凤的心思。”

想起姐妹,就问槿姐儿:“说起来怎的今儿不见念姐儿,也不见宝宁。”

槿姐儿捂嘴偷笑,却不说缘故。

黛玉起了好奇心,上前去挠她痒痒:“ 好姐姐,你说呀还是不说。”

槿姐儿天生怕痒,被她逗得笑得直不起腰,好容易缓了劲,才小声说:“宝宁,多半要跟我做妯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