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是苏小姐！不过，你放心，她并没有被车子撞到，只是因为受到惊吓刺激才晕倒的，现在已经被送到了市中医院，我离开的时候已经醒过来了。不过，可能因为淋了雨的关系所以有点发烧、身体有点虚，要打两天吊瓶，我问过了，没什么大碍！”

顾黎正在想着要不要告诉他撞她的人是萧域，那头，慕南诚听不出情绪的嗓音先传了过来：

“我知道了！回去休息吧！”

随后，传来的便是手机挂断的忙音。

此时，别墅幽暗的房间里，连大灯都没有开，慕南诚一个人坐在窗前的轮椅上，视线直直地望着窗外黑晕的天色，从回来他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未动，连衣服都没换过，就这么一直拿着手机呆坐着，直至这一刻，他仿佛才再度找回了自己的心跳跟知觉，手下不自觉地又在腿上抓捏了下，眼底闪过一些晦涩难辨的复杂情绪。

隔天，顾黎过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他这副样子，呆坐在窗前，手有意无意地在腿上抓捏着，视线像是失了焦距，在发呆。

猛不丁地，顾黎着实愣了一下，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他这样的神情，以前似乎也有过，但应该是很久远的记忆了，模糊地只剩下了一点点相似的可以重合的痕迹。

他这是怎么了？

心底的疑惑一生，此时恰好管家送了咖啡过来，对着他轻轻摇了下头，几乎是以唇语的形式道：“昨晚回来就这样！”

只不过，昨夜回来他是在卧房发呆，早上，在餐厅失神，现在到了客厅，也只是换了个窗而已。

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顾黎还是没忍住：“诚哥，你有心事？”

雕塑般的身形终于有了动作的痕迹，慕南诚还略带飘忽的视线却第一次清晰的落到了自己的腿上：“你说我是不是该站起来了？”

被他的话惊了一下，顾黎下意识地挥了挥手，将所有佣人全都遣退了下去，才转身走向了他的身边：“诚哥，你怎么了？这个时候，会不会不合适？”

他都忍了这么久了，眼见就是开花结果的时候了，他怎么会想着这个节骨点站起来？

“诚哥，你要是现在站起来！以前的韬光养晦就废了大半，所有人的注意力跟枪口会直接转向你的！”

这样太引人注意、目标就太大了！

“是啊！我站起来，我的危险指数会直线飙升，可我若不站起来，别人的危险指数就可能增加！而我就真的只是一个废物，连想保护个人我都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