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启楼冷笑道:“太上皇身边那位果然有所图,只怕那位十分贪婪,假使咱们大周能有五百年国祚,他和他的徒子徒孙还不一口气吞掉一半。”
南安王沉默片刻才道:“那位始料未及……自然是他背后那起子老东西等不了了。”
贺启楼也够直白,“毕竟太上皇都老糊涂了。”
不用细想都知道,逼宫的必然是太上皇一直牢牢捏在手里的半支禁军,外加那些参与进来的宗室勋贵权门家养的私兵。
实际上皇帝与义忠王手里兵最多,实力最强的时候正是秋末:每年边军精锐跟着各自的将领回京轮换和授奖之际。
回来的边军必是百战老兵,跟这样精锐之中的精锐对上,纵然太上皇那边颇有些知兵的能人,也是希望能避免则避免。
如今已然入夏,不知何时发动,也不知道发动时贺启楼能不能赶上——跟着贺启楼离京的那批人多是南安王府的府卫,有老兵有新丁,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支五百人的骑兵战斗力委实有限,跟那些老王爷家的府卫家丁不能比。
贺启楼轻轻推了推苏卉的手臂,“仙子姐姐也推算不出来吗?”
苏卉笑道:“看命。我并不会算卦。”
南安王则道:“横竖也就这几天的事儿了。王子腾要进京,不知哪天到,你若是赶不上可以在半路立即回返。”
贺启楼立时明白父亲的暗示,“知道了。”惦记这份功劳,更想亲手守卫家人,就离京后在京郊转悠几天呗。
南安王又道:“那起子人没少在关外撒银子,一旦他们发动,几处关隘必有战事,拖住守关精锐不得及时回京救援。”他看向儿子,“总有几股人数不多的骑兵能穿山过来,你也小心些,不要托大。”
却说这个家庭会议开完不过三天,贺启楼刚刚离开京城……就出事了。
王子腾根本没有回京,而是带人直奔京郊大营。京郊大营纵然早有准备,但这个多少算是措手不及的“意外”,还是打乱了些步调。
宫城直接被围,皇帝和义忠王有禁军拱卫必然无碍,但宫外……他们一时真腾不出手。
此时四个城门三个紧闭,唯一开着的那扇,则是预备给腾出手来的京郊大营勤王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