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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此来不是为南安王而来,因此叔侄俩说话目前也仅止于寒暄。

南安王端详了五皇子良久……平时上朝站班, 南安王的站位距离五皇子要隔着好几个他们这样的老货,他又有了千秋,眼神不大好,能有机会细看,老狐狸一般的南安王不会错过。

南安王看来看去也看不出邪门之处:帝后前面两个嫡子明明好好的,只要一立太子,那孩子必然病亡。国师推衍过好几回,因此憔悴且苍老了不少,可惜他这等人物也无计可施,只说未来犹有机缘……现在想想这机缘不正是落在楼哥儿媳妇身上。

其实南安王并不想这么早就站队,作为宗室两不掺和,真真是立于不败之地。但儿子,好吧关键是儿媳妇,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想了又想不仅不想拆台,甚至还愿意做个推手。

南安王便问,“三皇子忙什么呢?”

五皇子精神一震,“三哥领了差事,这阵子总往大营里去。”

南安王轻飘飘道:“只怕边办差边联络勾通。”他现在都无需委婉了。

南安王虽然打了场大败仗,弄得他本人都颓丧好些年,不过他在军中人脉仍不可小觑。五皇子承认:起码比他这样年轻且军中无根基的皇子强。

五皇子很清醒:就算拿着父皇的旨意,军中老帅大将他也不能轻易使唤得动,更别说让这些在宦海混了起码十几乃至于几十年的老狐狸老油子跟你分享“不可对外人言”的秘密。难得有位宗族长辈愿意主动指点迷津,他……当然求之不得。

同为宗室有这么一点好,谈起自家人没那么多顾忌。

南安王道:“你皇祖父手里很有些家底,不然你父皇和你伯王不至于这样慎重,明知闹得不像样,还生生忍了这么些年。”

南安王对皇祖父怨气十足,因为当年那场大败亏输多有皇祖父瞎指挥乱用人的缘故在,包括南安王在内几位宗亲实际上是在替皇祖父背锅,这一点父皇早就对他们兄弟几个提过。

不管怎么说,今天南安王这份提醒的人情……五皇子正色道,“侄儿记下了。”

拜别南安王叔,五皇子跟着内侍踏进了贺启楼与苏卉的院子。

贺启楼见五皇子来了,想要起身见礼,被五皇子拦住了,“你我兄弟讲究这些虚礼作甚。”又对苏卉道,“你也待着,咱们谁都不来虚的。”

贺启楼也没客套:他跟五皇子、义忠王独子贺甯、义庆王嫡子贺歆汇,是实实在在有交情。他扭过头继续给媳妇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