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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复杂劲儿溢于言表。

苏卉见状干脆拖堂, 调侃道,“有话快说, 不问出来后半夜你可睡得着?”

五皇子听了再不犹豫, 把心底疑问一股脑儿地吐了出来,“国师他根脚如何?有什么真本事, 一直深得父皇信重?皇祖父又为何这些年疏远……甚至是有点畏惧国师?莫非与当年伯王被废有关?”

其实这些问题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问过老师求个安生最好。

然而苏卉却有些惊讶:整个宗室包括皇子公主还有京中权贵都十分敬重国师, 她还以为这些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国师的根脚。

话说,在苏卉这里,国师包括那一僧一道的身份都不是什么秘密——在系统里他们的身份都非常不值钱……按照苏卉的经验, 系统里不值钱的消息,一般而言,就是稍微有点家底的都知道得差不离,只不过大家不会随意当众议论的那种。

转念一想,五皇子结婚才几年,娃都没让女人怀过……帝后觉得还没到交代家底的时候,也挺说得过去。

稍微对照一下就知道:红楼原著里宝玉已然是毫无争议的二房继承人,作为贵妃亲弟,荣国府将来前程几乎都系于他一身的时候,荣国府的家底人脉宝玉照样一无所知。

也不能把锅甩在“宝玉全无权力欲,对仕途经济也无兴趣”这一点上,因为原著里贾政与王夫人夫妇从始至终并没有半点交底的意思。

实际上苏家情况也有些相似——苏家是这个时代最为开明的士大夫的家庭,然而苏卉能自如出入爷爷和爸爸的书房,翻看公文以及父祖与亲友同僚书信,纯是因为她过于不凡。想也知道,能跟她同等待遇的,必然是她爹苏泰和选定的继承人。

保险起见,苏卉还是花了点钱,从系统里查看了下五皇子当前的气运又扫描了下这位皇子的身体:气运浓厚,为所有皇子及亲王之冠;身体也相当健康,如无意外也绝对不会生不出来。

于是苏卉再不推脱,笑了笑道,“那我暂且越俎代庖。”

国师道号德平,是个再正经不过的修道人士,预测天灾看相测字都是他的特长,炼丹和医术也相当过得去。不过身为国师,有资格让他亲自看相测字诊疗的,寥寥无几。

苏卉说到这里,特地提醒,“国师必要借助国运修炼,”她着重嘱咐了一句,“国师比你家那些‘志存高远’的王爷们都更愿意看到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五皇子听了,冷冷一笑,“老师最是知晓,我前些年遇刺,若非您特地出手,我这辈子就只能瘫在床上!那起子刺客没有我那些好叔叔好兄弟们‘睁一眼闭一眼’亦或是‘行个方便’,又如何通得过北面雄关?!把郑家个把子弟丢出来,便以为我能上当?!”

“秋后算账,你心里有数便是。”苏卉拍了拍五皇子的手背,又笑道,“国师算得准天灾,所以深受你皇祖父与父皇倚重。但人心莫测,国师进阶也照样算不出。国师测算天灾从无失手,可他再修为深厚还是得避开真龙天子的锋芒。当年,他正是前后劝了你皇祖父好几回,请他不要轻言废立。”

“果然如此,国师也是伤了心。”五皇子幽幽一叹,“想也知道,那会儿皇祖父正在气头上……彼时正是‘伯王谋逆证据确凿’,皇祖父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怕还得重罚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