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贺甯跟着苏卉好生学习了几年, 他真正出色且足够出师的本事……是治疗跌打损伤,不仅广受太医们认可,甚至多有推崇,而解毒水平在苏卉看来也只是属于入门稍微高一点,至于调养身体……他给他爹用的方子一直也都是苏卉这个老师提供的。
贺甯相对于几个堂兄弟而言,委实又白又甜,可一旦他提起精神仔细琢磨,想忽悠他也不那么容易。
此时药劲儿上来,五皇子甚至能自行调整姿势,歪倒在引枕之上,“怎么样?我得歇上几天?”
贺甯道:“十天半个月,不碍事。”他往五皇子腰间一指,“伤处紫得发黑,若说丝毫没伤及筋骨,实难瞒得过去。”
五皇子哪里听不明白好兄弟的意思?
莫说大夫,略通医理的都能瞧出不妥。也就是说不要让帝后心腹之外的太医,还有旁人安插到他宫里的钉子们看见他的伤处。
五皇子便应下道:“我省得。”
贺甯瞥了眼墙边桌上的座钟,“这个点儿皇爷爷醒了,我去瞧瞧他。”
五皇子立时就纠结起来,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皇爷爷年纪大了,心中所思越发外露……他这次出事……未必是皇爷爷授意,但其间就有皇爷爷今晨的一二手笔。
却说贺甯前脚离了五皇子的宫室,皇后后脚就前来看望儿子,暂且不提母子两个说了什么体己话,只说贺甯陪着他皇爷爷用过早膳,祖孙又聊了好一会儿,等他出宫回府,他老爹义忠王都散朝到家……有那么一会儿了。
贺甯一进家门就让亲爹身边的内侍直接引到了老爹的书房。作为他爹娘唯一的孩子,他爹义忠王自然是个妥妥的慈父,严苛的时候……在贺甯的印象里,几乎没有。
所以就算老爹如今明显气势不同以往,贺甯也没半点畏惧之心,“茶汤色这么足,”他往他爹手中盖碗儿里一瞥,“父王你昨晚没歇好?”不等他爹回答就又问,“朝堂上没什么事儿吧?”
京城不宵禁,昨夜五皇子乃是卫队护送回宫,这事儿许多人都知道。
这“许多人”之中大半家里都有人能上朝面君,而义忠王府的左邻右舍就更不用说,全都能“翌日朝上见”……
义忠王慢悠悠道:“圣上素来隐忍,最爱秋后算总账,今儿朝上自是瞧不出什么。”
圣上一如以往地准时上朝,而且不曾封锁消息……臣子们便知道五皇子并无大碍。如今圣上还没什么表示,朝上的老狐狸们也想先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再说。
这点事儿贺甯当然看得透,于是他又问,“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