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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换储君等同于动摇国本,现代的总统,一国的一把手,如果指挥一场大战大败亏输,最轻也得引咎辞职,在古代道理也是一样的。

废太子废错了,板上钉钉的废错了,皇帝又不是那种说一不二高度集权的大帝,那么下场……自行退位还算是面上稍微好看点的。

除鳌拜削三藩收~台~湾平准噶尔战沙俄,全部大胜,这又是何等政治资本?

虽然考虑到清朝统治者在十九世界的“精彩”表现,苏卉对清代的皇帝们好感有限,但也得老老实实承认,□□在君主集权上方面值得个“丰碑”,而且他拿到君权的过程也算得上堂堂正正。

而本朝太上皇在位期间,平心而论这是位合格的守成之君,但在西南不时生事,西北关内外战事不息,草原上强敌崛起的时候,一个不太擅长兵事的皇帝,在做出一个愚蠢的决定后想再保住权威,真的太难了。

听到这里,贾琏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我家就是那个知道得很晚的!”

“那时你跟你堂哥年纪太小了,王子腾虽然刚刚出头但品级不高,还没资格知道太多隐秘,我想你寿数剩得不多的祖父也懒得告诉你老子和叔叔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毕竟凭你家这两位的资质,知道太多未必是什么好事。不过……”

贾琏此时精神高度集中,见先生神情微变,立即知道关键来了,他猛地起身,再次一拜到底,“还请先生教我!”

“到了西北,”苏卉先提了要求,“希望你能无愧于心。气运和功德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你家的老祖宗们若非身具气运功德,你们也不会见到我了。”

贾琏郑重应下,之后再次一拜到底,“学生记住了。”

相信贾琏可以说到做到,毕竟他也是原著里少见的几位能保持底线的贾家人。

苏卉笑了笑,才轻声道,“西北的那些将军们包括品级不高的老将老行营,都心向义忠王,包括你祖父的那些故旧。王子腾在西北搅风搅雨,大肆拉拢打压人的时候,你祖父的故旧们给你父亲和叔叔写信诉苦兼求救,你父亲和叔叔不是不理会,而是他们也毫无办法。”

这真是荣府的伤心事。

说起这个贾琏都觉得臊得慌。

“这些人最后大多数都安然无恙,虽然看起来被王子腾折腾了一回,但其实他们都让义忠王与圣上先后保了下来。其实王子腾顶着郑家的要求,拉到西北也没想过得罪这么多人,反正最后这些老将们包括为数不少的青年才俊们都对郑家……最起码也是十分不满的。”

贾琏惊讶道:“这算是郑家反被义忠王算计了一回?”